一、記得當年花下,深夜,初識謝娘時。
我叫傅亮直,從一所非重點大學新聞系畢業後,憑著父親的關係,在市裡某個
衙門中謀到了一個辦公室秘書的職位。
公務員的工作穩定而枯燥,女朋友薇曦又遠赴英倫求學。做為一個偽單身貴族
,我的日子平靜而毫無波瀾。直到我認識了陸家璇。
陸家璇者,歡場浪子也。此人不知道是天生雄激素分泌過盛還是什麼原因,從
小就招蜂引蝶。據他自己吹牛,他在中學時就流連煙花之地,從站街、髮廊、桑拿
、良家逐步升級而上,經他荼毒的女人數不勝數。好在他去年結婚後,不敢再惹良
家少婦,只流連於煙花章台之地,總算少了一些犧牲者。
總而言之,一個絕對的狐朋狗友。
我在一個朋友的聚會上認識了他,我與他倒脾氣相投,相談甚歡。不知怎麼的
就說到相鄰的那個全中國都有名的「紅燈區」城市,他微微一笑,如數家珍。
也許是與薇曦分開時的寂寞難耐,我的褻心竟一下被撩撥起來。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掙紮,我終究抵不過慾念,跟著他去了幾次風月場合,見
識到了什麼叫皇帝般的享受。
雖然溫柔鄉醉人,但那種殘留的知識分子的道德感和對薇曦的愧疚感還是使我
有所節制,不敢如他一般放浪。
那天本來是無數個尋常週末中的一個。
下午的例行周會上,局長在台上從國際風雲扯到單位形勢,從工作效率談到個
人衛生。下面的人歸心似箭,都盼著他趕快結束又臭又長的講話。
然而他清了清喉嚨,彷彿買個關子一般,慢吞吞說道:「下面,我初步介紹一
下本次單位經濟適用房的排名情況……」這一下會場裡頓時興奮起來,議論聲嗡嗡
不絕。
局長非常滿意這種一石激起千層浪的效果,略帶幾分得意的說:「安靜!安靜
!」會場頓時靜得連一根針都聽的到--在這房價壓死人的年代,在沒有什麼比房
子更能牽動中國人的心了。
我卻更加的百無聊賴,經濟適用房雖好,我卻不需要,再說怎麼也不會排到我
這種年資尚淺的小字輩的。就在所有人都在豎起耳朵捕捉自己名字的時候,我的手
機鈴聲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該死,我忘記調振動了!
在局長以及眾人慍怒的目光中,我捂著手機狼狽的跑到會場外。
「喂,喂,喂?傅公子?老傅,喂,我是老陸啊……喂喂……」電話那一頭還
在不停的嚷著--陸家璇的聲音。
「兄弟,我們在開會啊,你可把我害死了!」我沒好氣的說。
他在那邊哈哈的笑了,慢條斯理地說:「那現在開完咯?」「沒呢!不過我也
不打算回去了,反正沒我啥事。不想再回去惹局長罵。」陸家璇的電話雖然突兀,
但卻並不讓我討厭,因為在週末的這個時候他打電話給我,必然是歡場有約。
「OK!今晚上有沒有什麼安排呀?」他不出意料的問。
「沒啊,你是不是有什麼活動啊?」
「哈哈,知我者老傅也。我老婆回娘家去了,我找了幾個朋友,大家聚一下。
喂,有個新場子……」
「你知不知道最近嚴打啊?那個什麼什麼一號行動?」
「知道……」電話那邊聲音拖的很長,滿不在乎的樣子,「雷霆一號嘛,我怎
麼會不知道呢?不過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會玩的照樣玩,不會玩的就歇歇咯。
那這樣,我的車馬上來接你,嗯,這個場子比較貴,多帶點錢。OK?」
「OK。」我掛掉了電話。不再回會場,逕直去ATM取錢。
薇曦假期結束飛往倫敦已經兩個月了,長時間缺乏性愛的我正有點神不守舍,
很難拒絕陸家璇的邀請。
路上經過報刊亭,發現報紙上正就北京「天上人間」被封的消息大做文章。
心中不由哂笑,難道天上人間一關門,就玉宇澄清萬里埃了嗎?別騙自己了。
剛在ATM取了3000塊放錢包裡,馬路對面就看到陸家璇的本田CRV正開過
來。我跑過去招了招手,他緩緩停下,示意我上車。
我坐上副駕駛位,打量了他一眼:「才幾個月沒見,你又胖了?」
他苦著臉:「沒辦法呀,應酬多嘛!現在不喝酒吃飯哪裡辦得成事?」
「你廠裡最近怎麼樣呢?」
「還好吧。不過做生意真的很辛苦,不像你們公務員,舒服啊……」
「你他媽的跟我還謙虛啊?行了,今晚上哪?安不安全?天上人間都被打掉了
呢,你可別帶我玩火啊。」我還是有些心虛。畢竟最近的「雷霆一號」行動非常厲
害,報紙上每天都有相關的報導。
「不要說天上人間了!我好後悔上次沒去消費一次!它可是我中學時就有的夢
想啊!」原來這小子去北京是和老婆一家子一塊去的,怎麼樣也找不到機會去瀟灑
一把,當時想以後機會還多,誰知道說關門就關門了。
「你澳門夜總會都去過了,還在乎天上人間麼?」我打趣道。
他懊惱的搖搖頭,「你不明白。打個比方,干革命就要去延安,信上帝就要去
耶路撒冷,我這樣的,怎麼樣都要去天上人間一次,才能完成朝聖之旅。」
我噗嗤一笑,不無期待地問道:「那今晚上去哪裡,是怎麼消費的?」雖然我
也跟著他去過好幾次這種場所,但在他眼中還是個初哥。
他也毫不拐彎,告訴我道:「新開的場子,一個高級KTV。女孩子都鮮嫩得
很,不趁早去玩,沒幾天就成殘花敗柳了。我和媽咪說好了,等我們幾個外面吃完
飯再過去。女孩子分兩種,一種叫小天使,陪唱歌四百,開房八百,一種叫花仙子
,陪唱歌五百,開房一千。」
我嘀咕了一句:「還真是不便宜!」
他瞥了我一眼,說道:「是呀,這和桑拿不一樣,很多都是學生兼職的,還有
一些模特。你要想玩更高級的,還不只這個數呢。現在還是試業期,如果不是我這
樣的老客戶帶你,你有錢都不行。」
我嗯了一聲。
說實話,每次陸家璇帶我去的地方水準都不錯,女孩子也挺順眼,所以我沒再
說啥。
首先到了飯店,他的其他幾個朋友已經在那等他了,一番介紹下來,其中一個
是記者,一個是工商局的,一個是國稅的,還有一個居然是老師。大家一番寒暄,
稱兄道弟,互相心照不宣。
陸家璇這小子對朋友還是很仗義的,點的菜又精緻又豐富。只是那姓劉的老師
心不在焉,一心催著大家快吃。
陸家璇被他催的不耐煩,揶揄道:「老劉,你他媽聽到有學生妹就這麼激動啊
?你每天在學校見到那麼多學生妹,豈不是彷徨在犯罪的邊緣?」大家哈哈笑起來
,劉老師臉皮紅了,回嘴道:「我是怕時間晚了,好的都被別人挑光了,豈不敗興
?」
陸家璇說道,「這個簡單!」他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紅姐,我是陸老
闆。對對對,OK,我知道房間你給我留好了,謝謝謝謝。我這裡還在和朋友吃飯
……不不不,我肯定來,房間你給我留著,不不不,我不是說留房間的問題,人你
也給我留著……哈哈,紅姐你果然夠意思!哎,等等,那個『霍思燕』你給我留了
麼?……OKOK,一會見!」
唐國稅聞言笑道:「你小子藏私貨啊?還霍思燕,有沒有獸獸那樣的啊?」
陸家璇也笑道:「不敢不敢,這女孩子是上次老史試過的,大力向我推薦,這
次我也要試試,然後向大家匯報。」大家說說笑笑,不知不覺酒足飯飽。陸家璇打
鈔付賬,驅車載著一行人直奔目的地。
那是一個非常高檔的會所,門童慇勤上來待客泊車。我們跟著陸家璇走進金碧
輝煌的大廳,坐電梯到了4樓,一出電梯,空氣中就飄來胭脂的香味。走廊裡的燈
調的微微有點暗,兩旁是一個個的KTV房,沈重的大門緊閉,卻依然可以聽到男
男女女的唱歌的聲音。
這時早有咨客迎上,問了陸家璇的姓和手機號碼末四位之後,逕自帶著我們一
行人來到他定的房間。
KTV房間很大,足足擺著四張長沙發。陸家璇趁紅姐沒進來,對大家把價錢
又說了一遍,不過看唐國稅,林工商熟門熟路的樣子,他這番說辭主要還是針對我
和黃記者,還有劉老師。
「待會大家自己挑啊,我的女孩子已經留好了,不過如果看到有更好的,我也
不介意換一換。老傅,你這次別不好意思,不中意的就換,不要象上次那樣勉強自
己。今天的酒水我買單,其他的費用各人自理。如果開房,就和女孩子去十樓酒店
房間……」
這時唐國稅剛從廁所裡踱出來,一邊拉著褲子拉鏈一邊笑著說:「其實衛生間
也可以喲。」陸家璇罵道:「操!你要願意,在旁邊沙發上都可以!總之,出來玩
,大家要開心。還有酒可別喝多了,要不辦事的時候不爽利!」
陸家璇大喇喇的躺在沙發上,一個「少爺」跪在他旁邊,在單上記錄著他點的
酒水和果盤。我心裡對即將進來的女孩子突然充滿了期待,身體的某個部位突然開
始發脹。
這時候紅姐進來了,和許多老鴇的形象一樣,她是一個30多歲風韻猶存的半
老徐娘,進來就和陸家璇,唐國稅以及林工商打成一片,看得出他們的熟絡。
紅姐給我、黃記者和劉老師遞了名片:XX集團客戶經理淩紅。
紅姐還在笑吟吟黃記者囉嗦些什麼,陸家璇已經不耐煩的催她了:「好了好了
,有什麼話你們待會開房說,快把女孩子帶進來,你沒看到我兄弟都在等麼?」
紅姐撫掌笑道:「人家和這位老闆投緣說幾句你都等不及?好好好,我馬上把
女孩子叫進來,各位老闆,稍等片刻。」
須臾,房門打開,鶯鶯燕燕進來一群衣著性感的女孩子。在我們幾個面前站成
一排,彷彿操練過一樣,一齊鞠躬,膩聲道:「先生們晚上好!」緊接著又好像部
隊報數一般,從左起第一人開始,踏前一步,鞠躬道:「先生晚上好,我來自湖南
。」她甫一退後,邊上的女孩子又踏前一步,鞠躬道:「先生晚上好,我來自四川
。」……
之前吃飯時,林工商曾感言道,他經歷歡場無數,竊以為此種煙花之樂的精髓
,就在於挑選女孩子的時候,既有好奇心,又有權力感,比起之後OOXX的例行
公事來,這個時候更令他興奮。陸家璇和唐國稅擊節叫好,深有同感。
這一排女孩子多是齊腰長髮,肌膚白淨,五官端正,妝濃裳香。那些穿超短裙
的是小天使,年齡偏小一些;而身材更修長的女孩子則穿著黑絲長裙,裙子開叉很
高,露出一條條雪白頎長的大腿,正是價錢更貴的花仙子。
這些女孩子如果單拉一個出去,隨便扔在那個學校或單位裡,說不定都可以成
為校花、科花級的人物,然而在這裡,卻不能提起陸家璇唐國稅等人的興趣。
陸家璇懶洋洋的看了一遍,左右問道:「有沒有合適的?有合適的就留下,沒
有就換下一批。」劉老師喉嚨裡骨碌了一聲:「現在選了,等下可以換麼?」
林工商坐在他旁邊,聞言拍了拍他的肩膀:「隨時換!怎麼,老劉,看上哪一
位了?」
女孩子們聽到他們的對話,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劉老師。那劉老師估計比我
還初哥,也許從來沒有受到這麼多女性目光的注視,瘦瘦的臉上飛起兩團油亮的紅
暈。他指著一個女孩子:「你先留下。」那是一個小天使,長的很活潑,與她稚齡
的臉蛋相比,她有著豐滿的乳峰。
那女孩子嫣然一笑,乖巧的坐到劉老師的旁邊,溫柔的靠在他身上。劉老師有
點手足無措,想竭力鎮靜,卻不禁擺出了一副師道尊嚴的矜持。
旁邊的林工商笑道:「原來老劉喜歡童顏巨乳啊。來,我鑒定一下,是不是用
了魔術胸罩。」他老實不客氣的把手伸向那女孩子的胸脯,色迷迷的摸起來:「哇
,真才實料啊!」
那女孩子嬌嗔道:「不來不來,你當著我男朋友欺負我!」她伏在劉老師的懷
裡,撒嬌道:「男朋友,他欺負我!」
劉老師男子漢保護欲一下被激發起來,也放鬆下來,摟著她裸露的纖腰,哄道
:「我兄弟和你開玩笑呢。來,男朋友疼你。」--他所謂的疼,只不過是把手伸
進了女孩子的衣服裡。
「你好壞哦。」女孩子嬌聲道,「待會再來好不好……嗯……輕點,痛拉!」
不知不覺間已經換了五批女孩子了,黃記者和林工商都挑好了自己中意的,我和唐
國稅則表示還想看看,紅姐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老闆,這些都是我給你們留的
最好的了。你看這個138號,身材多好?200號也是,多可愛啊。還有這個…
…」
如果只剩下我還沒挑的話,依我的性格,很可能就信了紅姐的話,在最後這批
女孩子中挑一個算了。但唐國稅卻立起了眉目,當場就翻了臉:「少廢話,我和我
兄弟看不上!讓你換你就換!」
紅姐滿臉賠笑:「好好好,您的滿意我的心意。馬上就換,女孩子們,撤。」
女孩子們一鞠躬:「祝先生們有個愉快的夜晚。」魚貫而出。
陸家璇挑起大拇指:「老唐,夠男人。我都不敢這麼呵斥她。」
唐國稅點著一支煙,腿架在桌子上晃呀晃,呲牙笑道:「她老闆我都敢罵,何
況她。」他吐了一口煙,瞧了我一眼,「這逼就這樣。兄弟,我罵了她以後,她肯
定有好貨色拿出來,你待會就知道了。」
果然再進來的一批女孩子,人數比剛才幾批都少,只有寥寥七八個,但卻讓人
眼前一亮。
我只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眼睛就立刻停留在了左起第三個女孩子的身上。
心臟彷彿霎時間停擺,突然又砰砰砰的狂跳起來。
她看臉蛋也就十八九歲,身材亭亭,凹凸有致,就像剛剛成熟的蜜桃,既香甜
又帶著點誘人的青澀,又像清晨的鮮花,有著少女那種特有的如朝露般的青春蓬勃
勁兒。一頭烏黑的長直髮,妝化的不是特別濃,明眸皓齒,姣好的面容彷彿工筆仕
女。
明明在風塵中,她的臉上卻幾乎看不出風塵味,就好像鄰居家的漂亮女兒俏生
生站在你面前,只要你一個選擇,就任你繾綣纏綿。
我承認,我一下喪失了抵抗力。
二、二十四橋明月夜。
連她們自我介紹都還沒開始,我幾乎是立刻站起來,指著她:「我要這個!嗯
,你是多少號?」也許是沒見過這麼急色的客人,她的臉上露出了微微詫異的表情
,旁邊的女孩子看看她,又看看我,嘴角邊抿著笑意。
紅姐也楞了一下,笑道:「老闆這麼激動,是不是找到夢中情人啦?這個女孩
子還真漂亮,連我都喜歡。」我望向她,她一雙如星如漆的眼睛也望著我。一時間
竟呆住了。
紅姐臉上笑開了花:「133號,趕快過去。別光是眼神交流。」唐國稅哈哈
大笑:「說的對,最重要的是身體交流。」陸家璇笑道:「老唐也是個粗人,知道
什麼叫靈與肉麼?」她白皙的臉上微微發紅,看著我的眼睛走了過來。
只覺身邊一陣幽香,我整個左臂已被她抱在懷中,曼妙的身軀緊接著依偎了上
來。她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眼睛調皮的眨了一下,輕輕說道:「我們坐那邊去吧
。」如在夢中般跟著她來到邊上的一張沙發上。左臂一直被她緊緊抱著,走路的過
程中,不時觸到她的胸脯,雖然肘部觸覺不甚敏感,卻依然可以感到那迷人的酥軟
。
陸家璇嚷道:「小丫頭坐那麼遠幹嘛?」
她笑道:「我們想說悄悄話不行麼?」
陸家璇是個流氓,卻也算個紳士,他訕笑道:「行!只要你讓這位傅先生高興
了,坐到天邊都可以。我告訴你,這位傅先生可是個斯文人,你可不要吃了他哦。
」
她小嘴一撇:「我還怕他吃了我呢。」唐國稅哈哈笑道:「你們互相吃!你一
口我一口慢慢來。」她沒有回話,只是靠著我,彷彿一個老朋友一樣問我:「工作
累嗎?」
「還行。所以週末出來放鬆一下。」
「呵呵,你喜歡來這裡放鬆呀?」
「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裡。對了,怎麼稱呼?」
「我叫瓔珞,你可以叫我珞珞。」
「櫻桃的櫻?」
「不是啦,是這兩個字。」她手指蘸了點芝華士,在桌子上寫了「瓔珞」兩字
,她的字跡很秀氣,手指翹如蘭草,說不出的好看。
我捉住她的手,她的手柔軟而溫潤,忍不住輕輕把她的手背在唇邊吻了一下,
讚道:「腕凝霜雪,美人如玉,確實人如其名!」她一下笑了起來,任由我撫摸她
的手背,眉眼彎如新月,說不出的嫵媚。
「那你呢,你叫什麼?」我猶豫了一下,她挑了一挑纖細的眉毛:「可以不說
的哦。沒關係!你要是不說呢,我就叫你男朋友好了。」我沒有再遲疑,對她說道
:「我叫傅亮直。」我也蘸了點酒,在桌上她名字旁寫下了我的名字。
她看了一下:「哦,是這個〔亮直〕啊。」然後眨眨眼,抿嘴笑著,不說話。
我好奇道:「在想什麼?」她笑了一笑,聲音低低地說了一句:「君子亮直,行不
柔僻,奈何做章台之客?」我楞了兩秒:「你是中文系的啊?」她眼中的狡黠更甚
,說道:「沒什麼,我誇你名字取的好。」小丫頭還想騙人?好歹我也是個辦公室
秘書,你真以為我是個粗鄙之人?
既然你如此說了,我也索性放開:「卿本佳人,如非秦樓楚巷,豈能一親芳澤
?」她怔了一怔,眼眸閃爍著,彷彿在重新打量我,然後咯咯笑了起來,柔聲道:
「咱們別掉書袋了。最重要是開心,不是嗎?」我做了個額頭擦汗的姿勢:「你總
算給穿越回來了。我很開心。」她又被我逗笑了。我望了一眼她裸露著的修長的腿
,身體有些發熱。
這時候紅姐早已退了出去,每個人身邊都陪著一個青春俏麗的女子。一時間軟
語嬌聲盈耳,冰肌雪膚廝磨;飛燕舞於掌中,綠珠侍酒案前,好不風流快活!
陸家璇摟著一個女孩子唱著《相思風雨中》,那個女孩子果然長得很像霍思燕
,非常的媚。而劉老師幾乎把他的嘴都拱到他那個小蘿莉的乳溝裡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想親近她,卻又不想讓她覺得我太不堪。她穿的是花仙子的
衣服--黑色絲薄長裙,衣服在胸前、背上都鏤空了好大一塊,裙子的開叉直到大
腿根部。於是,我問道:「空調開的比較大,你穿這麼少,冷不冷?」
她看了我一眼,說道:「這是工作服呀,我都習慣了。不過你這麼一說,是有
些冷呢。」
這乖巧的小妮子。我心裡笑道。順勢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把她拉向懷裡,在
她耳邊悄聲說:「現在不冷了吧?」
「不冷了。」她的頭埋在我懷裡,吃吃的笑,「你還真是個斯文人。想抱人家
還講究起承轉合。」
我大窘,在她頰邊說道:「好了好了,別取笑我了。怕唐突佳人嘛。」
她笑道:「我耳朵很敏感的,你弄的我癢死了。」
我玩心大起,不住地在她耳邊親吻哈氣。她左躲右閃,笑個不停,央道:「好
了好了,別玩了,我們聽他們唱歌好不好?」我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不再相逼
。
只把她摟在懷中,手掌撫摸著她如絲如緞的光滑腰肢。她的腰肢柔韌,皮膚很
好。
就這麼撫摸著她,聞著她身上的香味,我漸漸抑制不住慾念,手慢慢的滑向她
的臀,她微微抖了一下,沒有其他反應。我乾脆把手伸進她的裙子裡,摸到了她的
薄薄的內褲邊。
「你的手好暖啊。」她呢喃了一句。
「喜歡麼?」我問道。
「喜歡。」她的語氣讓人聽不出是真是假。
我的手指挑起她內褲,輕輕摩擦著她的股溝上緣。
她喉嚨裡嗯了一聲:「癢~。」我捏了一把她圓翹的臀,笑道:「那你告訴我
,哪裡不癢?」這時候大燈已經熄了。房間裡光線昏暗,看到我在饒有興趣的觀察
她,她挑釁式的盯著我,明亮的眼睛在黑暗裡閃著光:「壞蛋!信不信我也弄你?
」
「歡迎之至!」我樂得大方。
「好呀!」她一縱身,坐到我的大腿上,面對著我,一隻手勾著我的脖子,另
一隻手把我的襯衣下擺從褲子里拉了出來。我一愣,她柔軟的小手已經伸到衣服下
,搔抓著我的肌膚:「癢不癢?癢不癢?」我笑道:「不癢!有癢的地方,不過你
沒摸到。」她佯惱,在我肚子上掐了一下。
我叫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於是一雙魔爪在她腋窩、肋下一頓亂爬。她體
質敏感之極,笑的渾身亂顫,哀哀求饒。
我見她氣都快接不上了,這才住手,她渾身無力趴在我身上喘息,仍在胡亂嚷
著:「你這不叫非禮什麼才是非禮?」我笑道:「你真要知道什麼叫非禮麼?」
她反應很快,立馬捉住了我的蠢蠢欲動的手,笑道:「不要不要,已經領教了
。」這一番打鬧嬉戲,不知不覺間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我們親暱的正如同一對甜蜜
的小情人。她溫柔撫摸我的小腹,在我耳邊輕輕說道:「你一點小肚子也沒有。我
喜歡。」
「數數看,有幾塊腹肌?」我舔了舔她的耳垂。
她鼻子裡悶悶的哼了一聲,嗔道:「別舔……你挑逗我麼?」我笑道:「這就
叫挑逗?那這樣算什麼?」我把雙手都伸到她的裙子裡,手掌直接揉搓著她柔嫩豐
滿的臀、光滑如絲的大腿,尾指有意無意輕輕蹭摩著她薄薄內褲的中央--輕輕的
劃著那一抹酥嫩肉壑的凹陷。
她戰慄起來,微微喘息,溫熱的手掌撫摸著我的胸脯。春蔥般柔軟的手指圍繞
著我的乳頭塗抹。
「呵呵,你的這裡變硬了。」她咬著我的耳朵,手指尖輕輕點著我的乳尖。
我又難過又舒服,呼吸粗重。她撲哧一笑,輕輕解開我襯衣上面的扣子,俯下
頭去。我的胸上立刻感到了她溫熱的氣息。突然之間,一條柔軟而靈活的舌頭的舔
上了我的乳頭。那種細膩而濕潤的觸感讓我本來就處於勃起狀態的陰莖一下變得更
加怒漲起來。
她的舌頭很調皮,不斷的撩撥我的情慾。硬硬的陰莖被褲子勒著很不舒服,我
忍不住挪動了一下。
她停止了動作,抬起頭看著我,小心地問:「不喜歡麼?」我摟著她的纖腰,
在她光滑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說道:「喜歡的不得了。」
「看你扭來扭去,我還以為你不舒服呢。」
「上面舒服,下面不舒服。褲子勒著了。」
她聞言低頭,看了一眼,笑顏如花:「好色哦。」纖手下探,隔著褲子撫摸著
它的輪廓,不時輕輕捏握。那酥麻的感覺彷彿變成陣陣電流,讓我的腰脊發酸。看
到褲子確實緊緊束縛著我的陰莖,她纖指微勾,將我襠部的拉鏈拉了下來。那憋了
半天的肉棒頓時把內褲頂出一個高高的帳篷。
我使勁把她往我懷裡一拉,陰莖龜頭隔著內褲直接頂在她的腿心。她輕呀了一
聲,想要掙紮,我慾火焚身,雙手抱緊她的臀部,讓她緊緊貼著我。
我的內褲是CK的,薄而柔軟,她的內褲也是菲薄面料。因此龜頭雖然隔著兩
層布,卻非常清晰的感覺到她火熱的體溫和銷魂的柔軟。幾下聳弄之後,龜頭前端
竟頂在她腿心中的凹陷處,大有排闥直入之勢。
她的一條腿完全從裙裾中裸露了出來,肌膚雪白如霜,輕輕喘著讓我摩擦了一
陣,掙紮道:「要不要上樓去?」
「這麼快?」我猶豫了一下,其餘的人唱歌的唱歌,玩骰子的玩骰子,都在調
情取樂,沒人有上樓的意思。我問道:「上樓以後你就不回來這裡了麼?」她笑道
:「捨不得我呀?我回來的,不過衣服就換掉了。」我奇道:「為什麼衣服換掉了
?」她看了看我:「看來你還真是很少來這種地方。上樓前我會換成自己的衣服啊
。不能穿著工作服和你上去的。」
我雖然慾火攻心,但看其餘的人都按兵不動的樣子,不由得有些遲疑,因為以
前幾次跟著陸家璇去的地方,程序和這裡不一樣。所以我不太清楚是否要大家一起
集體行動。
她歪了歪頭,問:「你只要我陪你唱歌麼?那我不鬧你了。」說著手就要離開
我的襠部。
我抓著她的手,趁黑鬆開了皮帶扣,把她的手塞進我的褲子裡:「你覺得呢?
你覺得只是唱歌就能安慰它麼?」她被嚇了一跳,隨即用另一隻手勾著我的脖子,
整個人趴在我懷裡,用身體把兩人之間的小秘密遮起來。
我不時親吻她的臉頰,她臉伏在我肩頭,彷彿正在說悄悄話。
黑暗中,她綿軟手掌慢慢的撫摸我怒勃的陰莖,從莖根一直到龜頭,從睪丸一
直到馬眼,摩梭了好幾遍之後,一把握住,輕輕聳弄:「想不到你這斯文人,卻長
這麼粗魯的一根東西?」
我心理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問她:「硬不硬?」
她笑道:「都能做車軸了。」
「那你濕了沒有?」她咬咬嘴唇:「好像濕了,我不太確定。」
我把手伸進了她的內褲:「我摸摸看。」她一下彈開:「不要。」雖然只是稍
縱即逝,但我的手指依然滑過一片柔軟的芳草,在她柔嫩處輕輕拂了一把。
--指尖上分明春水如漿。
我再也按捺不住,輕輕拍了她屁股一下:「帶我上樓吧。」她笑道:「好哩。
等我一會,換衣服,馬上就好。」隨即就往門邊走去。
陸家璇看見叫道:「喂喂喂,你上哪去,丟下我兄弟一個人麼?」
「我去換衣服。」她回頭嫣然一笑,「嗯,你懂的。」人影一閃,消失在門外
。
陸家璇愣住了,轉頭看我。我點點頭,示意是我的意思。他也不說話,朝我招
招手,讓我近前說話。
我佯裝繫鞋帶,彎下腰整理了一下,這才端著杯子坐到他身旁,對他邊上的女
孩子說:「幸會幸會。看來他沒吹牛,你果然好漂亮!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孩子也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我的杯子,媚笑道:「我叫小芮。你的珞珞不
漂亮嗎?看你一副被她吃定了的樣子。」陸家璇打斷了我們的談話:「喂,老傅,
你搞什麼?這麼快上樓?脫衣骰都沒玩,黑燈舞也還沒跳。你這麼快就放她走了?
」
我張了張嘴,分辨道:「待會我們還下來的。」這時林工商湊過來:「待會下
來她就換了衣服啦。裹的嚴嚴實實的有什麼好玩?」唐國稅坐在一旁也笑道:「我
看那小姑娘是故意的,一開始就把你引到一邊。兩三下把你火逗上來讓你上樓。省
不少事呢!」
林工商埋怨道:「你就不該聽她的,坐得離我們那麼遠。你看老劉那樣子,恨
不得吞了他的童顏巨乳,不也忍住,在和大家在一起開心麼。她到時候換了衣服,
就只會陪你唱歌,不玩別的了。」
小芮在旁邊吃吃笑道:「你們這些壞人,別把斯文人教壞了。」
唐國稅脖子一伸,香了她一口:「我們是把兄弟教明白了,免得中了你們的溫
柔圈套。」唐國稅身邊女孩子一副吃醋的表情:「人家也要親親。」他哈哈大笑,
回身狠狠的親了那女孩子好幾下。唐國稅點的女孩子也頗俊俏,屬於那種活潑外向
型的。
唐國稅想了想,道:「不如這樣,老傅,待會我和美美也跟你上去,咱們兄弟
玩互動,不能便宜你那小妞。」我一時不解,問道:
「什麼是互動?」那叫美美的活潑美女聞言飄了我一眼,眼波風情萬種:
「互動就是你先和珞珞打第一炮,然後再和我打第二炮呀。」我看了看唐國稅
:「這樣老唐不是很吃虧?」美美笑道:
「他哪裡吃什麼虧?你上我的時候,他一樣去上珞珞。」
「這……」我畢竟道行太淺,難以接受這種淫亂。在我心裡深處,卻也不想和
別人分享珞珞。
陸家璇笑道:「老傅,這幫人口味重的很。我來應付他們。反正出來玩最重要
就是開心,只要你開心,怎麼玩都可以!」唐國稅罵道:
「口味重?上次是誰提議群P的?」小芮哇了一聲,搖著陸家璇的手臂說:
「你好鹹--廣東話怎麼說來著……~鹹濕呀。方纔還騙人家說自己純情。」
陸家璇爭辯道:「他記錯了!寶貝,他記錯了!老林!你他媽笑什麼笑,看著
老子替你背黑鍋你還笑得這麼淫蕩?」林工商笑瞇瞇道:
「哈哈,是我提議的沒錯。那我今天再提議群P,你參不參加呀?」陸家璇哈
哈笑著捏了小芮臉蛋一把:
「這個就要問問我的寶貝了。」小芮笑道:
「不能白來哦。」陸家璇笑道:
「只要你讓我們高興了,我們自然也會讓你們高興。」黃記者也湊了上來:
「光高興還不行,還要高潮!」唐國稅已喝得微醺,大笑著拍著他的肩膀,讚
道:
「文化人就是不一樣,說到點子上了。今天每個人都要高潮!」美美撫摸著自
己的脖子,做出一副飢渴樣:「人家的高潮很難來的!」唐國稅被她撩起了火,拉
起美美就走。
美美叫道:「還沒換衣服呢!」唐國稅一把把她推進洗手間:「換什麼衣服?
先來一炮再說。」回頭朝我們笑笑:「失陪一下,歡迎旁聽。」在眾人笑罵聲中,
他關上了洗手間的門。只聽美美道:「在這種地方……」後面的聲音被門嘎然隔斷
。
過了一會,房間門被推開了,瓔珞提著一個大包走了進來。
我問道:「你怎麼沒換衣服呀?」她笑道:「在這裡換呀。」見老唐的那洗手
間關著,她便進了相鄰的一間,朝我招手道:「來一下。」我不知何意,走了過去
。她拉著我的手,一起進了洗手間,反身把門鎖上。我頓時渾身發熱,心裡充滿綺
思。
然而她卻背對著我,手把頭髮撩起來,露出天鵝一般頎長雪白的頸項:「幫我
把脖子上的衣服搭鉤鬆一下吧。」我剛伸手把她的衣鉤打開,只聽隔壁咚的一聲,
像什麼東西撞在牆上。
由於門關上了,外面喧鬧的音樂聲小了很多,因此老唐那邊的動靜清晰可聞。
「呼哧……呼哧……」這是男人野獸般的喘息聲。
「嗯……啊……好舒服……別扯……啊,別,衣服,弄壞了……」這是美美略
帶誇張的呻吟聲。
間雜著肉體激烈的啪啪撞擊聲,正是一對男女風急雨驟之際。
瓔珞轉過頭來,吐了吐小小的舌頭,做了個鬼臉,抿著笑,小聲問:「是誰呀
?」她臉上微微發紅。表情說不出的可愛在明亮的燈光下,我這才發現她的皮膚很
好,雪白粉嫩,光滑得如新剝的熟雞蛋一般。
「是老唐和美美。」我吞了一口唾沫。與她如此靠近,耳邊又是淫語靡聲,我
漸漸起了反應,突然一把把她揉進懷裡,一隻手將她一條大腿拉到腰側,一隻手拉
開我襠部的拉鏈。
她不太劇烈的掙紮著,輕聲叫道:「不要在這種地方……」我已經把整根怒勃
的肉棒掏了出來,它熱騰騰雄赳赳的昂首挺立在空氣中,不時跳動一下:「它快受
不了啦。」
她偷覷了一眼,纖手握住了我的陰莖,輕撫著:「這麼硬?你……你多久沒做
愛了?」我吻著她的脖根耳際,喘息著說:「快2個月了。」
她一邊輕輕揉捏,一邊撫摸我的脊背:「你沒結婚麼?那你女朋友呢?」她的
手掌綿若無骨,我忍不住在她掌中抽聳起來:「她不在國內。你……轉過去好不好
,我從後面進來?」
「難怪這麼燙這麼硬。」她咬著紅紅的嘴唇想了想,說:「我不想在這裡做。
要不我先給你吹出來?」
「也好。」我已經慾火焚身了。
她蹲了下來,幫我解了皮帶,把褲子褪到腿上,又看了一眼那濃密毛髮間怒聳
而出的肉棒:「好粗呀。」我笑道:「真的假的?恭維我麼?」「真的。」她從她
的包裡拿出一包消毒濕巾。撕開包裝,握住我的肉棒,輕輕擦拭起來。那絲絲冰涼
的觸感不禁讓我倒吸冷氣。「你切過包皮麼?」她仔細的審視著我的肉棒,碩大的
龜頭離她小巧的鼻尖不過盈寸。
「是呀。怎麼?」我被她問的一愣。順手把她的衣服剝下。一對蜜桃般的雪乳
頓時彈了出來,乳型非常漂亮,粉紅色的小小乳尖奪人心魄。
「很乾淨呀。」她輕輕吻了一下滾燙的龜頭,「我喜歡。」話音才落,龜頭已
經被一張柔嫩濕潤的小嘴包了起來。
她雙手抱緊了我的臀,慢慢將整根陰莖都吞了進去。敏感的棒身上無一處不感
覺她口腔的火熱與柔嫩。我低嘶了一聲,手掌放在她頭上。
肉棒在一個充滿吸力的肉腔中深入,一點也感覺不到牙齒的觸感。龜頭的前端
幾乎捧著喉頭的嫩物時,卻一下被緩緩吐出,舌頭不住在莖身腹側掃舔,舔拭到頂
端敏感的豎眼時,櫻唇溫柔一啄,又銷魂無比的吞入。
我欲仙欲死,忍不住在她嘴裡來回抽動。她輕嗯了一聲,配合著我的動作,不
斷的吸吮挑舔。眉黛輕顰,彷彿一隻正在撒嬌邀寵的小貓,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不時
上望,眼神中滿是入骨的媚。臻首不斷擺動,吞吐著水光閃亮的大肉棒。
她清純的臉蛋與此時的淫靡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反差。我禁慾已久,竟不能自持
。陰莖忽地硬如堅鐵,接著一陣抽搐。
她察覺到了,口舌間更是百般溫柔萬種風情。我只感覺她濕嫩的黏膜火熱的緊
緊裹著我的整條肉棒,舌尖不斷的挑頂著我的莖根敏感點,一股如絲如縷般的吸力
始終不絕,催射迫精。
強烈的快感不斷高漲。我再也不能堅持,某根張的緊緊的弦嘎然而斷,已被她
伺弄到了高潮。在射精那一剎那,我一片空白的腦中尚有一絲清明,慌忙把陰莖從
她嘴裡拔出,來不及用手遮擋,滾燙白濁的精液已怒射而出。
「噫!」她輕哼了一聲,被雪白的精液射的滿臉都是。
我的手扶著牆,大口的喘著氣,還沈浸在高潮後的餘興中。
三、笑語檀郎,今夜紗廚枕簟涼。
良久,洗手間的門打開了,整理好衣服的我倆走了出來,隔壁老唐的房門還緊
緊關著。
陸家璇彈起來就往洗手間沖:「你們這兩個傢夥,各佔一個洗手間,自己爽了
,也不管別人!娘的憋死老子了!」他門都沒關,直接掏出傢夥就尿了起來。
瓔珞已經把衣服都換好,穿著如尋常少女般樸素,長長的頭髮紮成一個馬尾,
洗過的臉上鉛華盡去,幾縷濕發黏在出她白裡透紅的頰上。她輕挽著我的手,就像
一個羞答答的新媳婦,說不出的嬌俏。
我還帶著點眩暈。任憑她領著我穿堂過廳,上落電梯。她也不說話,微低著頭
。兩個人就這麼默默地上了10樓,開好房間。
進了房間,發現至少是四星級的標準,衛生間和淋浴間都很大,還帶著一個大
浴缸。但與正經星級酒店不一樣的是,房間裡的牆上甚至連天花板上都是碩大的鏡
子。空氣中浮動著露骨的情慾。
我們坐在床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她突然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她笑的樣子很好看,完全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我也傻笑道:「你笑什麼?笑剛才那個尿急的傢夥麼?」她笑得更開心:「不
告訴你!」我伸手就去撓她。她極怕這一招,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告饒道:「饒命
,饒命。我說~我說~嗚嗚~我說~」
見她如此沒有氣節,我也忍不住失笑:「從實招來!」她抓著雪白的被子捂著
半個臉頰,露出一雙精靈般的眼睛:「我說了你可不許惱!」
「沒那麼小氣!快說!」
「我笑它樣子凶巴巴,嚇死人,結果人家才略施手段,它就乖乖繳了槍。」
她得意的晃著腿,甩掉了高跟鞋,纖細的足踝上繫著一根細細的小紅繩,更襯
得膚白如雪。
這傢夥,也太直接了!我笑罵道:「你別小看人。你可知道我也有個外號……
」
她狡笑如狐:「一夜七次郎麼?」
「哇,你女孩子家說話這麼粗俗?」我調笑道。
「是我師姐告訴我的好不好!」她臉有些紅,爭辯著。接著又眉花眼笑,念道
:「一夜七次郎,憑你逞豪強。一次一分鐘,哎親娘~」
我打開床邊桌上的一罐紅牛,才喝了一口,聞言不禁胡盧噴出,邊咳邊笑道:
「是誰他媽想出這麼促狹的三句半的?」
她笑道:「你還沒說你的外號叫什麼呢!」
我回道:「你先坐好。」
她聞言端坐了身子,奇道:「為什麼先坐好?」
「免得說出來嚇閃了你的腰!聽好了--大爺就是江湖傳說中雨露數滴牡丹開
梅開十度不嫌多胯下不死鳥腿中不倒槍的玉面神龍小飛俠是也!」--不知道怎麼
的,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特別放鬆,任憑斯文掃地,形骸放浪。
她先是一怔,緊接著哈哈大笑,邊笑邊揉著肚子說:「哎喲,你太逗了!哈哈
,腰不是被你嚇閃的,哈哈哈,是被你笑閃的……」
我突然發現我很喜歡看她笑起來的樣子。無論是害羞的笑,還是狡獪的笑,還
是像現在這般花枝亂顫的狂笑,都說不出的好看。看著看著胸中就被溫情漸漸佔滿
,甚至有擁抱她的衝動。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擦著眼淚,故意用眼神瞟了瞟我的襠部:「就怕是個銀樣
蠟槍頭。」
然而看我卻沒反應,只癡癡地看著她。
她用手擦了一下臉,問道:「沒洗乾淨麼?」
我回過神來:「什麼?」
她又擦了一下:「你剛才射的那些東西呀,我沒洗乾淨麼?」
我抓住她的手,看著她因大笑而飛起紅暈的俏臉,不說話。她被我的目光注視
得有些不自在,囁嚅道:「怎麼了?」我慢慢將她的手帶到唇邊,溫柔的一吻,說
道:「你好漂亮!」
她輕笑一聲:「才沒有呢。」彷彿為了轉開話題似的,她沒等我開口,搶先說
道:「我問你一個問題。」
「嗯。」
她想了想,又看了看我,說道:「等下再問。我們先洗澡吧。都快過了半個小
時了,你不會就上來和我聊天吧?」
「你怎麼比我還著急?」我逗她,「這麼想要啊?」
「你要聽真話還是聽假話呢?」
「嗯,先聽聽你的假話。」
「你爽了人家還沒爽呢!快去洗澡。」
「那真話呢?」我笑起來,任由她幫我寬衣解帶。
「哼哼,聽了假話就不能聽真話了,只能聽一句。」我也動手脫她的衣服,她
掙紮道:「我自己來。」
我絲毫不為所動,繼續把她剝了個精光。
她的胸與成熟的婦人比起來,不能稱特別豐腴,但形狀非常漂亮。是誘人的水
滴形,既飽滿圓翹,又充滿了妙齡少女特有的彈性。由於她的腰肢特別纖細柔韌,
故而臀部也相應的圓潤上翹。她有一雙筆直修長大腿。我大約1米77的樣子,她
脫了鞋,頭頂剛好夠到我的鼻子位置。最令我心動的就是她皮膚天生很白,如漿如
酪,更顯得乳尖兩點驚心奪目的嫣紅,腿心一抹誘人遐思的烏黑。
我們相擁進了淋浴間,她打開了噴頭,試好了水溫,問我:「要不要洗頭?」
剛才在狹小的衛生間裡我被她挑逗得滿頭是汗,便點點頭道:「洗一下吧。」
她嬌聲道:「低頭!站這麼直我怎麼給你洗?」
我低下頭,溫度合適的熱水澆了上來,接著一隻纖柔的小手合著洗髮水,輕輕
的揉搓著我的頭髮。
我閉著眼睛享受著,突然問她:「瓔珞,你屬什麼的?」
她冰雪聰明:「怎麼?想知道我多大啊?我明年就滿18了。」
見她回答得有些奇怪。我不由在心中推算她的屬相,然後輕歎了一口氣:是不
是因為她做了這一行,才故意避諱說自己的屬相呢?
我迂迴地問道:「你來這裡多久了?」她已經給我洗完了頭,正在我身上打沐
浴露,溫柔的動作就像一個賢惠的妻子:「一個多月了。」
「那之前呢?」
「之前呀,之前在富士康。」
「啊?十三連跳那個公司?」
「是呀。不過我走的時候好像還沒跳到第十三個。公司還請了法師來作法驅邪
。我媽媽知道後害怕得不得了,還專門給我求了個辟邪玉符,讓我戴在右腿上。
她堅決讓我別在那繼續做了。「我看了看她右腳踝上那條紅繩,果然拴著一個
小小的玉貔貅。心中忖道:假如你媽媽知道你來了這種地方,估計寧可讓你留在富
士康。
我又說道:「我之前還以為你是中文系的大學生呢。看你掉起書袋來一套一套
的。」她笑道:
「你別聽紅姐瞎說,大學生哪裡會來這種地方呢?最高學歷也就是高中生。」
我看她把大學生想得高尚無比,回想了一下我的大學生活,心中不禁冷笑了一下。
卻也不想糾正她的想法,只繼續問道:
「那你古文好像很好的樣子?」
她笑道:「爸爸教我的。他是語文老師,最喜歡古文,從小就教我和弟弟讀這
些東西。」她的手已經洗到了我的下身,抹著沐浴露的手滑潤無比,輕輕的揉搓著
那早已回復了生機的陰莖。陰莖在她掌指間幾下梭弄,頓時勃了起來。
肉體上的快感使我放棄了繼續追問的念頭。我輕輕呻吟了一聲。她噗哧一聲笑
了,手指更加花樣百出的挑逗著陰莖。
我忍不住抱緊了她,她的軀體充滿了青春的彈性,光滑而溫暖。她濕漉漉的臉
貼近我的胸,伸出舌尖,勾了一下我乳頭。我不由得又低哼了一聲,抓住了她圓潤
的臀,手指嘗試著去勾惹她溫潤的花瓣。
我雖然不是風月場上的老狼,卻也並非初出茅廬的嫩青。我知道該如何讓一個
女孩興奮。我的手指溫柔的揉著她柔嫩的褶皺,指腹蘸著溫暖的水,輕易的就把她
的蜜蚌剖開。用指尖輕輕探著,慢慢的尋找到一個濕潤的小洞。
我用中指輕抵著那若張若翕著的肉穴口,微微震顫。低頭去吻她的脖項,乳尖
。她開始呻吟起來--比起美美那種誇張的叫法,她的聲音簡直像一只動情的小鹿
在呦呦的低鳴。
她年輕的身體非常敏感,很快我的中指就被粘滑溫暖的漿液淋了個透,那誘人
的蜜洞顫抖著,彷彿有吸力一般,慢慢的將我的中指吞了進去。
我感受到了她少女般火熱緊湊的膣道,趁著充分的潤滑,一下把中指頂得盡根
沒入,並屈起手指,試圖尋找她的G點。她抗議般在我懷裡扭動著身軀。赤裸肌膚
的摩擦感卻令兩個人的情慾急劇升溫。
很快就在她陰壁上方的褶皺中找到了一塊小如指甲蓋的粗糙區域,我將中指指
腹壓上,開始高頻的摩擦。
她渾身打了個寒戰,雙手緊緊抱著我的背,仰頭啊了一聲。粉面含露,櫻唇半
張,我第一次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迷茫的神情。
隨著我摩擦的加劇,她再也控制不住呻吟的音量,只好一口輕咬在我的肩頭,
小巧的喉嚨間嬌聲不絕。粘滑的春水已流了我一手。
我一邊挑逗著她,一邊胡亂的親著她的臉頰。她的臉忽然仰起,櫻唇吻上了我
的嘴唇。我還來不及反應,一條靈活刁鑽的香舌就蛇一般的滑進了我的口腔。
這--這種地方的潛規則難道不是「做什麼都行,就是不能接吻麼?」
然而我已無暇他顧,全身心的投入到和她的親吻中。
我們就像兩個貪婪的孩子,拚命的索取對方的津液。彼此間緊緊擁抱,恨不得
揉進對方身體。淋浴的蓮蓬頭掉在地上,水嘩嘩的灑著。浴室裡一片氤氳。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才濕漉漉的分開。她的眼睛中燃燒著情慾,沒頭沒腦地說
了一句話:「真話是……我也想要你。」我不知哪裡來了一股邪火,突然把她抱起
,就這麼濕淋淋的衝出浴室,一把把她放到床上。她輕哼了一聲,頭髮散開,如檀
般鋪在身下。她纖細的手捂著胸,雙腿卻羞答答的打開。她的皮膚很白,連花底的
顏色都是很淺的粉紅色,飽滿豐腴花瓣抿若一線,讓人一看就大腦貧血。
特別是現在,蜜蚌間水光蜿蜒,涓涓不已,已然濕的一塌糊塗。
我正要伏在她身上,她掙紮著說道:「等等,我拿套子。」我伸手抓過我的褲
子,從褲袋中拿出一盒岡本超薄裝:「我這有。」這是陸家璇在車上發的,他從來
都是自備套子。用他的話說--不能讓幾百上千元的消費因為小姐們批發回來的廉
價套子打了折扣。
她一把抓了過來,熟練的撕開,兩下給我戴上。我順勢平躺下去,讓她坐到我
身上。她一手摸著我的胸,一手扶著我堅硬的陰莖,幾下湊挪,對準了那盈盈欲滴
的蜜穴,緩緩坐下。
我和她幾乎同時呻吟了一聲。
敏感的龜頭隔著薄薄的岡本套子才接觸到那濕潤火熱的粘瓣,良好的潤滑就使
它如巨艦破浪一般直挺到花徑深處,這一下略顯急促的直入彷彿刺激了她敏感的花
苞,陰壁的肌肉次第痙攣放鬆,反覆擠壓著粗硬的肉棒。
如果一場做愛是否滿意,從插入的第一下就能決定的話--MyGod,老天
爺!我這次難道遇到的是極品?
她嬌聲呻吟著,雙手按在我的胸上,開始拋甩圓臀,吞吐著肉棒。我從鏡子中
看到了她的背影,我的膚色不算黑,然而和她一映襯,卻烏溜溜的簡直像個木炭。
--她渾身上下雪團也似的粉白,在肘尖足底等處卻透出迷人的粉紅色澤。
她纖腰扭擺,與翹臀的交界處折出一道極其好看的線條。雪臀圓潤無比,腰卻
很細,以至於臀際上方與腰接際處有兩掐迷死人的淺凹。
鏡子雖離得不近,卻清晰明亮,只照得我們的交接處纖毫必現。看著我的青筋
虯蟠的怒龍一下下的刺入她粉嫩的蜜壺中,復又如淬火出爐的鐵棍一次次被徐徐拔
出,莖身上塗滿她花底的泥濘。
我被這艷靡的場景逗得興動不已,命令道:「趴下,親親我的胸。」
她嚶嚀一聲趴在我胸前,口舌相就。此時纖腰欲折,雪臀高翹,花底的種種妙
不可言更是一覽無餘。她不知我正大飽眼福,忘情的在我身上拋彈。豐滿的雪臀漾
起浪浪波濤--若不是已經被她用嘴去了一次火,光這幅綺景就足以迫我箭在弦上
了。
我忍不住雙手捉緊了她的雪臀,屁股上彷彿開足了電的馬達一樣,開始瘋狂而
急促的挺動。
她突遭鞭撻,不禁宛轉嬌啼,手勉強支起身軀,卻不堪我激烈的衝撞,一下軟
到在我身上,嬌挺的乳房在我身上壓成兩個充滿彈性的圓盤,略略發硬的乳尖隨著
我的狂亂的挺動一下一下別著我的胸脯。
這一下傾力出擊,肉棒被她緊密的花徑纏繞著反覆擠迫,我竟隱約有了幾分洩
意。然而此中滋味遠未嘗夠,便漸漸放慢速度,想緩和一下那欲來的高潮。
然而她卻似到了那緊要的關頭,絲毫不肯遷就。手指緊緊扣著我的肩,嘴中不
停的喚道:「別停,別停,別停下來。我還要快一點。用力!嗯~」同時蛇一般的
扭動身軀,蜜穴頻頻的套吐著那硬到極點的肉棒。
美人如此春情勃發,世界上又有幾個男子能夠拒絕?
我復捏緊了她彈手的雪臀,低吼一聲,陽物如喀秋莎火箭發射,一管管直貫懷
中女孩的泥濘到極點的嬌穴。
她雙頰似火,媚眼迷離,雪白的軀體上漾起霧一般的紅暈。喉間嬌語流曳,言
不成句。蜜壺中卻陣陣痙攣,抵死絞纏著其中的肉棒,直迫得人腰脊、陰囊處俱是
欲射的酸意。
我見她始終差著一線,遂咬牙強頂。然而怒勃的龍莖已不受控制,只瘋狂的在
她蜜壺中抽添,貪婪採擷著那危險而快美的極樂感覺。
終於高潮的巨浪漫過了理智的堤壩。我在她的嬌聲中再一次怒射,這一次射的
力度比剛才那次更加兇猛,精漿噴薄而出時竟將莖管前端內面刮的微微生痛。
我依然緊緊摟著她,她也軟軟的趴在我身上,兩人就這麼偎依一動不動。
房間中只餘下猶不勻順的悠長呼吸。
過了好一會,她才呻吟一聲,勉強爬起身來,一手捏住我陰莖根部的套子,嗔
道:「快,快拿出來,要不漏了。」我由她扶著,慢慢將已經痿軟的陰莖從她一片
狼藉的花底抽出。她跪在我腿間,小心的褪下套子,纖長的手指輕巧的一繞,已將
那套子末端打上了一個結。
她將套子拎起來,放到兩人面前,調皮的笑道:「噫~這麼多!兩個月的存貨
哦。」
我又好氣又好笑,摟著她的肩膀道:「來,陪我躺一會。」
她笑道:「等一會。」轉身棄了那裝著精液的套子,又拿出乾淨紙巾,仔細給
我擦拭乾淨,抬起頭問:「我們先洗澡好不好?」
我把她扳倒,強橫道:「先躺一會。」
她無可奈何躺在我枕畔,口中猶自低噥:「人家還沒擦乾淨呢……」
四、竟無語凝噎。
我摟著她,撫摸著她光滑的腰臀,她乖巧的躺在我的懷裡,纖細雪白的小手輕
輕放在我的胸脯,說道:「你的心跳的好快啊!」我謅道:「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君子見之,心動不已。」她不禁莞爾:「瞎來!人家是這麼說的麼?」我親了親
她光潔的額頭:「你知不知道,我剛看到你時,心確實都快跳出腔子來了!」
她回想當時的情景,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剛才那副猴急樣。定要被她們要笑
話好幾天了。」「我要是不快一點,萬一我旁邊那傢夥把你挑去怎麼辦?你不知道
,他們可是要互動、群P的。」她啐了一口:「我看他就是一副老色鬼模樣!你怎
麼會和他們沆瀣一氣的?」
我慌忙解釋我和他們也是初次見面。其中只有陸家璇是我的朋友。我其實不常
來這些地方。
她美目斜眄著我:「可是你口袋裡隨時帶著套套?」我又費了一番唇舌,告訴
她陸家璇的關於套套和做愛的理論。
她笑道:「看來你這個姓陸的朋友也不是個正經人。」頓了一頓,又說道:「
不過正經人誰會來這裡呢?」
我咳嗽了一聲,厚著臉皮道:「我其實還是挺正經的。」她羞羞臉,輕輕搖晃
,一對雪兔也似的嬌乳與我赤裸的皮膚廝磨著,笑道:「你好意思麼?」她年輕豐
盈,嬌嫩如帶露朝花的身體對我有著無窮的誘惑。雖然已經射了兩次。但略作休息
之後,陰莖竟出乎意料的又抖擻了精神,悄悄挺立起來。
我摟著她,低頭在她香乳上親吻著:「男歡女愛,桑榆之好,就算是正經人,
能逃過這件風流事?」說完,含著她一個粉嫩的乳頭,輕輕舔嚙。
她輕輕呻吟道:「正經人有象……像你這樣的麼?」我埋頭在她酥胸上,唇舌
溫柔啄舔,手開始撫摸她週身的敏感地帶:「閨房之樂,有甚於畫眉者……」
她呻吟著,手悄悄摸了摸我的陰莖,詫道:「你……你怎麼又硬了?」
我不答話,只用舌尖不斷的挑弄著她柔嫩的乳蒂,很快就把她舔得身體發燙,
乳尖發硬。手伸到她兩腿之間,輕輕一摸,她已不知不覺間春池水滑了。
我翻身伏到她身上,她一邊給我戴上套子,一邊猶豫道:「這樣會不會傷了你
的身體?」我分開她粉雕玉琢般的雪腿,柔聲道:「我喜歡你,怎麼愛你都愛不夠
。」
她彷彿聽到了魔咒,呢喃了一聲,不再推辭,雙腿溫柔的勾在我的腰上,仍由
我輕輕一挺,沒入她濕潤的蜜穴中。
有了前兩次激情的釋放,這一次我要從容得多。陰莖慢慢的抽送,細細品味她
花徑中的泥濘和緊握感。
她雖然淪落風塵,終究是個豆蔻年華的少女,陰道非常緊致。縱是緩緩抽送,
也能感覺到那包裹著整條肉棒的密實緊握感。膨大的龜頭挺入時,甚至可以感覺到
一圈圈嬰兒嫩咀般的縮緊肉環被我緩緩撐開。
她極受落的樣子,摟著我的腰,配合著我溫柔的聳動,輕搖著雪臀,臉上緋紅
了一片,眼眸中霧一般的迷濛。
「瓔珞……好像……比薇曦還要……緊致……」一個念頭突然出現在我的腦海
裡。每次在歡場中,我總是竭力忘掉薇曦,以減輕負疚感。此刻這個念頭冒得古怪
,但卻使我有了一種莫名的衝動,陰莖變得粗硬起來,瞬間膨大了一圈。
「嗯……」身下的女孩有了感應,蘭喘嚦嚦:「好粗呀……」我被她這一聲嬌
吟點燃了血脈,俯身狠狠抽送了幾下,每次都盡根而入。瓔珞忍不住叫出聲來。
我吻著她的耳垂,一邊聳動,一邊問道:「喜、喜不喜歡?」她已動情,軟語
喃澀:「喜歡!你剛才,剛才那麼溫柔……我好喜歡。」不待我有所反應,女孩纖
手已按在我腰背緊繃的肌肉上,身體不斷迎合:「可是現在這樣,我也……喜歡…
…我……我要你!」
我摟緊她,肉棒直塞到她花徑盡頭,女孩尚在痙攣,我已吻著她耳際說道:「
我給你!寶貝,這次你別顧著我,我想讓你高潮。」底下毫不停息,次次盡根而入
。
她的一雙柔臂抱著我的肩,眼眸中霧氣更甚:「為什麼……對,對我這麼好?
」
「因為我喜歡你。」我拚命聳動著。
她顫抖了一下,緊緊抱著我,喘道:「我也喜歡你……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
喜歡了……」她情難自禁,櫻唇如火,嚶嚀一聲,又一次印上了我的雙唇。丁香小
舌微吐,與我的舌頭追逐絞纏不休。
一種初戀般的情感在我心中發酵,我突然幻想眼前的女孩並非楚館嬌娃,而是
一個情竇初開的高中女生,就這麼嬌羞無限的躺在我身下任我馳騁。
這一幻想頓時將我逗引得心癢難搔,陰莖彎翹如茄,龜頭粗隆的稜角緊緊的刮
著她花徑裡柔軟敏感的肉褶,一下一下熨著她火熱的陰道。酥入骨髓的快感不斷傳
來。
瓔珞此時已陷入了迷亂,美目如絲,檀口半張,表情極嫵媚嬌妍,一對如剛發
好的麵團般雪白綿軟的酥胸隨著我的動作不斷的搖晃,乳尖嫣紅,俏立其上,正一
圈一圈的晃成兩團紅影。
她粘滑透明的漿液不斷溢出。使得每一下抽送都順暢無比。
我有心讓她品嚐那極樂滋味,故耳中雖聽得她斷續的呻吟變得越來越急,身下
卻愈發挺動得又深又快,不時還擺動腰臀,讓陽物在她蜜壺中搖擺著鑽探。
在我不容喘息的數十插之後,瓔珞的嬌吟聲竟帶了點哭腔:「我,我快到了…
…」
我知道她耳朵敏感,索性一邊深深挺動,一邊伸出舌頭,在她秀氣的耳廓內側
漉漉一舔。她的身體頓時如卡緊了的簧片一般瞬間繃緊,猛吸了一口氣,再無聲息
。十指痙攣般緊緊扣著我的身體。
我一杵到底,死死抵著她,不敢再動。肉棒上分外清晰的感受到她陰道的陣陣
絞纏。
十數秒後,她才幽幽的呼出一口氣,雪白的纖足仍勾在我腰間,一雙粉臂卻軟
軟的垂了下來。
我看她額頭、鼻尖上都是細細的薄汗,忍不住用嘴去親她。她雙目兀自閉著,
嘴角邊卻帶著笑意,任我輕薄。
我的陰莖還插在她的體內,耐不住煎熬,忍不住又開始抽動起來。
她噯的一聲,睜開雙眼,一邊竭力逢迎,一邊哀哀央道:「休息一下好麼……
」我心生憐意,將依舊堅挺的肉棒徐徐拔離,這才發現她身下床單已濕了一片。她
伸手從我的陰莖上褪下套子,看了一看,問道:「你沒射麼?」我笑道:「再射就
成藥渣了。」
她眼中微露失望之色:「我還以為我們是一起到的呢。」我吻著她:「我已經
射了兩次了,總得回報你一次吧。」又笑道:「剛才舒服麼?」她點點頭,鑽到我
懷裡:「做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我忽然有些出神--是這樣麼?為什麼和薇
曦沒有這種感覺?口中隨口問道:「為什麼?」她卻想了一會,認真地答道:「因
為你很溫柔,很體貼人,很照顧女孩子的感受。」
我笑道:「可不是對誰都這樣好不好!」她蜷在我懷中,抬頭問道:「那你為
什麼對我這樣?」我本來想調笑一句「因為你漂亮嘛」,但話到口邊卻嚥了回去,
不知道為什麼,脫口而出的卻是:「因為我喜歡你嘛。」
她默默了一會,歎道:「可惜你已經有女朋友了。」我也歎道:「是呀,要是
我早點遇到你就好了。」我心中道,早到你還是完璧的時候就好了,那我一定會瘋
狂的迷戀上你。
她笑道:「誰叫你不早點遇到我呢?現在後悔吧?」我也笑道:「腸子都悔青
了。」她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點碰不到我!」我好奇
道:「為什麼?」
她娓娓道來:「因為今天我本來還在休息呀。紅姐給我打電話,我才匆忙趕來
的,妝都沒畫好,就過來試房了。你們之前是不是已經換了好多批女孩子了?我進
房前,就聽我師姐說,這個房間裡的人好挑,幾乎把空閒的女孩子全看完了,還要
繼續看。她還告訴我,千萬不要被一個老色鬼選中,所以進去就要對邊上的那個帥
哥放電。」我笑道:
「誰知道我這麼不中用,你還沒放電呢,我就自投羅網了。」她哈哈笑道:
「誰叫那個帥哥也是個色鬼呢?當時真把我給嚇了一跳。」
「這就叫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啊!」她想了一想:「嗯,確實有
些緣分。你要早兩天來。就算紅姐給我電話,我也見不到你。」
「此話怎講?」
「因為姨媽才走嘛。」
「你姨媽來看你了?」
「……笨蛋。」
在這個春風沈醉的週五晚上,我和她在房間裡久久的糾纏著。
後來去洗澡的時候,我們在浴室裡嬉笑打鬧,不覺又把兩人的火給勾動起來。
她終於伏在洗手台上給我再採擷了一回。
雖然終究沒有達到一夜七次的記錄,但這也是我24歲以後少有的戰績了。
再躺倒床上的時候,我們沒有繼續嘗試性愛,卻彷彿打開了話匣子--天知道
我為什麼居然跟這小丫頭有那麼多的話題,一直嘈嘈喁喁,說個不停,笑個不停。
有時想想人生真是奇妙--她這麼一個十七歲的青蔥少女,又有著俊俏容顏和絕佳
的身材,倘若是一個正在讀書的高中生,想必是那種心比天高的明日嬌子,大街上
與我對面相逢,恐怕眼角都不會掃一下我這個24歲的「蜀黍」吧。
然而命運卻讓我和她在這樣的場合下見面,生生的把兩個人各自平行的軌道捏
在了一起,甚至於相互燕好,同床共枕。
正聊的興高采烈的時候。陸家璇打電話過來問我完事沒有,他們幾個準備打道
回府了。
我奇道:「這麼快就走了?」
「老大,你真是春宵苦短!都快3個多小時了,你還想包夜是怎麼的?」我啊
了一聲,忙說十五分鐘內就下來。
掛了電話。一直嫣然歡笑的她忽然沈默不語。只摟著我的脖子,看著我的臉,
頃刻間就淚垂如珠。
我有些手足無措,慌忙拿話寬慰她。
她低著頭,無聲的坐起來,默默地幫我穿衣著鞋。
我掏出錢包,數出1500元錢放到她手裡。她機械地接過錢,低聲道:「謝
謝。」
我愣了愣,心中忽然一陣空虛。看她也收拾妥當,便強笑道:「好吧。金風玉
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我要走了。」她長長的睫毛濕漉漉的,烏黑的雙瞳幽
幽的望著我,卻不肯說話。
我撓了撓頭,想到剛才還那麼柔情蜜意,現在就要各奔東西了,也有些酸溜溜
的不好受,但又一想:露水姻緣,終將一別,戀棧無益!於是硬起心腸告別道:「
拜拜,珞珞。」
轉身走了兩步,終有不甘,再回身說道:「我喜歡你!老天讓我早點遇到你就
好了。」她呆呆的站在那,一動不動。
「好吧,我走了。」我咬了咬牙,「你好好保重。」
就在我的手碰到門把手的那一剎那,她突然衝上來,從背後抱住了我的腰。
臉貼在我的背上--我的背上頓時感到濕意。
「怎麼了?珞珞。你怎麼了?」我想回過身來。她卻死死的抱著我,不讓我轉
身。
「你是不是想我留下包夜?」我歎道。
等了一會,她在我背上搖搖頭。
「那我下次再來看你?」她點點頭。
「好吧,我下次一定來看你。你得讓我下去了,他們都在下面等我呢。」
她突然開口說道:「不是說十五分鐘麼?還有五分鐘呢。」我啞然失笑:「那
我們再呆一會。聊些什麼呢?」
「別說話。」
「嗯?」
兩個人站了一會,她輕輕道:「你說你喜歡我,是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你不相信……」
「別說話……」
我又一次噤聲了。
「我在聽你的心……」
房間中頓時靜悄悄的,靜得彷彿可以聽到心跳聲。
終於,她把耳朵從我的背心上移開,把我轉向她的面前。
我笑道:「如何?」眼前的少女已破涕為笑,恢復了活潑的模樣:「我相信你
!」她伸手到我的褲子口袋裡,拿出我的手機,按了一串號碼後遞給我:「這是我
的手機和QQ號碼。」我慌忙按了儲存鍵,把它們儲存了下來。
她挽著我的手:「走吧,時間到了。我送你下去。」
送到大門,已經看到了陸家璇的車等在門外了。她放開了我的手,在我臉上輕
輕的一吻:「拜拜。」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只笑著朝她揮了揮手。轉身上了陸
家璇的車。
車上一股濃烈的煙酒味,唐國稅和劉老師倒頭呼呼大睡,林工商叼著根煙正哼
著小調。黃記者見我上車,笑著說:「老傅上房這麼些功夫,那女孩子都快被你搗
酥了吧?」我見此人身為文人卻言語粗俗,心生惡感,沒有理他。轉頭望向窗外。
夜色瀰漫,霓虹閃爍。卻不見了瓔珞的身影。
此時已經是淩晨時分,路旁一家家KTV、桑拿、足浴城依然五光十色的閃著
綵燈。小車載著冒著火或者盡了興的男人們絡繹進出。
陸家璇可能也有點體力透支,車開的不快。
車上音響裡不知名的外國歌手聲音低沈的唱著一首哀傷的歌,我心中的情緒如
一團亂麻,糾纏不清。
「花了不少錢吧?」彷彿為了提神,陸家璇找了個話題問我。
「陪唱500,上房1000,總共1500。」
「什麼?!」他方向盤歪了一下。
「怎麼了?」「老傅,你上去了三個小時呢,你不給加鐘費的麼?」
「加鐘費?」我有些迷茫。
「1000塊開房費只有2個鐘啊,你三個小時還得再給人家女孩子500呢
。」
這一下車裡的氣氛熱烈起來。
「我怎麼就沒這麼好運氣呢?」黃記者垂涎道。
林工商笑道:「這還用說。你小子床上功夫肯定沒有老傅好。」黃記者道:「
這裡的消費還真他媽的貴,這價錢夠去3次桑拿了。」
陸家璇不屑道:「去髮廊能讓你干到精盡人亡!你去麼?你也不看看女孩子的
素質!這裡隨便一個挑出來都比你上次說的那個頭牌強多了?」他又笑道:「老傅
那女孩子確實不錯,有機會我要試一次。」他彷彿驅走了睡意,車子開始提速,風
馳電掣的穿行在這一片城市的森林中。
我心不在焉的應和了他們幾句,眼睛望向窗外那星星點點的燈火,心中歎道:
好市民達人勳章申請中
請大家幫忙按下面鍵連
之後幫忙按愛心
謝謝大家
五、不思量,自難忘。
回到家中,打開電燈,我倒在沙發上。鼻中依稀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想必是
與瓔珞纏綿時留在身上的。衣香猶存,伊人何在?我揉了揉臉,斜倚著撐起身子,
只覺得屋子裡寂靜得厲害。
若是此刻瓔珞也在會是如何?
以她的乖巧,應該會像蜜蜂一樣飛舞著幫我換鞋倒茶,燙臉捶背吧,而且定會
俏語連珠,讓我開懷大笑,再無一分寂寥。想著想著,不覺微笑。然而環顧著這一
套嶄新的三室一廳,哪裡再有半個人影?剛才的你儂我儂已宛若隔世,眼前只有滿
屋的傢俱電器,在無聲的泛著冷清的光。
瓔珞現在在幹什麼呢?是否也在像我思念她這般在思念我?
我心裡輕輕歎了口氣:這丫頭蘭心七竅,太會體貼人了。她給了我她的電話、
QQ,卻只言不問我的聯繫方式,便是將選擇的權力留給了我--我若投之以木瓜
,她必報之以瓊瑤;我若杳無音信,她也只能把我當做一個緣盡的恩客,從此天涯
陌路。
我知道她對我動了情意。可要不要和她保持聯繫,我心中卻舉棋不定。望向牆
上掛著的薇曦照片,照片裡她摘掉了眼鏡,化著淺妝,書卷氣十足的對我淡淡微笑
。
她明年8月就要學成歸國了,這一套房子正是父母贊助我們結婚用的新房。
我怎能在這個時候多生枝節?
我怔怔發呆,一時間有些迷茫,照片裡的人忽然變成了瓔珞,巧笑倩兮,美目
盼兮,玫瑰花一般的櫻唇微綻,口型分明是:「……笨蛋。」我心中沒由來的一痛
。
我從來沒有和女人有過如此水乳交融的做愛,包括和薇曦都沒有。她彷彿知道
我的每一個需要,我的每一個動作,她都能給予讓我驚喜的回應,而她的容顏,她
的身體也滿足我對女人的所有需要!
我今天才知道,原來兩個人之間除了靈魂共鳴之外,身體上也可以達到如此完
美的共鳴。
若不是身在風塵,她簡直就是我心裡深藏著的那個理想女孩!
如果再早兩三個月邂逅她,我是不是就可以收穫一個一塵未染、身如完璧的瓔
珞呢?
這個想法針一般刺痛著我的心。
如果是那樣,我會不會拋棄包括薇曦在內的一切,瘋狂的追逐她呢?
良久,心底最深處的地方冒出了一個螢火般微弱的肯定答案。
我收回思緒,掏出手機。想聽聽她聲音的念頭是那麼的強烈,可我卻知道,若
不及時罷手,彼此間必然糾纏不清。這一段孽緣也好,畸戀也罷,假如直到薇曦回
國時還是理不清、剪不斷,又該如何是好?
父母早已將薇曦視為打著燈籠難覓的佳媳,親戚朋友間也在等著喝我們明年的
喜酒。
這中間怎能橫空多出來一個瓔珞?
光是想像我和薇曦在一起時,瓔珞卻正好打來電話的情景,已經夠我頭痛了…
…
再想了一想那最壞的後果,頓時不寒而慄。先別說過不了父母這一關,更遑論
如何面對薇曦,光是閒言碎語,就讓你直不起脊樑骨了。
吸了一口氣,再環視了一下這屋子裡和薇曦一塊添置的裝潢家什。理智和現實
如冰冷漆黑的巨浪,終於將心頭那一點小小的螢火淹沒。
打開手機,最後看了一眼瓔珞纖指所留的那一串長長的數字,閉上雙眼,我決
絕地按了刪除鍵。
號碼消失了。
可我的胸口怎麼會傳來如此真實而清晰的疼痛?
難道她像紫霞仙子那樣,也在我心裡留下了一滴眼淚?
我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乜斜在沙發上,沈沈睡去。
那精靈一般的女孩,也能像一串數字一樣,從我記憶中刪除掉麼……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裡,我一頭紮到工作中,做計劃,寫匯報,落實檔案,召開
座談會……這一發狠,我才發現平時機關的工作效率有多麼低。僅僅兩周的時間,
除了一些必須按部就班走程序的事情,我就把以前要一個多月才能辦完的事情都辦
好了。
奶奶的!若是全國的官僚都像老子這麼發奮,自己海上的油田還需要和別人共
同開發麼?
可是我不能閒下來,不然那個俏麗的身影會一直縈繞在心頭。
「哎喲!傅哥,您這唱的是哪一出啊?三萬字呢!您都給我輸完了?」打字員
小張興高采烈。「太謝謝嘍,回頭請您吃飯!」
「我年輕那會兒,也像小傅這樣,天天上班前先給大家打好熱水擦好桌子。那
時候的風氣好哇……」老陳端著杯熱茶在追古撫今,「不過小傅,你最近是不是受
什麼刺激了?」
「傅秘書……掃地的工作……還是我來吧。」清潔員王阿姨遲疑的看著我。
「沒事。都是為人民服務嘛!」「可是,再這樣下去,機關不把我辭了呀?
您行行好,別砸我飯碗!」她一把奪走了我的笤帚。
王阿姨拖著笤帚走了,空蕩蕩的走廊上就剩下我一個人,我頹然地靠在牆上,
瓔珞的影子又鑽了出來,彷彿在我耳邊輕笑:「笨蛋!」
我嘗到了相思蝕骨的滋味。
幾乎每天晚上都做著關於她的夢:……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原來我從小
就認識瓔珞,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父母笑盈盈的看著她,拉著她的手:「你總
算從英國回來了。馬上就結婚!」她害羞的低著頭,眼波卻偷偷地在我臉上流轉,
怎麼這麼眩暈,是幸福麼?還是我醉了……
水霧迷濛中,瓔珞赤裸著身子從我胯下站起來,檀口邊還殘留著漿液,嘴角上
帶著妖冶的微笑,容顏卻依舊處子般清純。她輕巧的折過身去,秀髮如瀑,纖腰雪
臀,如一隻輕盈的貓,娉婷的來到床邊,玉腿糾纏,雪胸起伏,眼神勾勾的望著我
,充滿了情慾之火……
瓔珞在前面小鹿一般奔跑著,我在後邊緊緊的追。我大聲的呼喚著她,她頭也
不回。她跑得是那麼的快,我已拼盡了全力,卻依然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耳邊風聲呼呼作響,這風中晶瑩著的是什麼呢?打濕了我的臉,是瓔珞的淚麼
…………
「我相信你!」瓔珞甜甜的聲音。
「你在哪裡?」我雙手放在嘴邊,大聲喊道。
「我相信你!」她的笑聲銀鈴一般浮動在空氣中「我相信你……」……
又一次半夜醒來,回味著夢中的瓔珞,我慢慢的歎了一口氣。我怎麼會如此思
念一個人?我甚至不知道她姓什麼,來自哪裡,甚至不知道瓔珞是不是她的真實名
字。
可是我雖然努力的掙紮,卻依然在慢慢的淪陷。
時間過的越久,她的笑,她的媚,她離別時的淚,反而就越清晰。
我無奈捧著頭,清楚的知道--我完蛋了!
第二天起來,已過中午,今天是週末。我簡單吃了點東西,逃離了空蕩蕩的屋
子。路邊隨便上了一趟公交車上,漫無目的隨著車子轉悠。
不知什麼時候,我前面位置上坐了一對年輕的情侶。兩人在輕聲說著什麼,聲
音不高,但我依然可以清晰的聽到。
「……我是說著玩的,你還真當真了?」女孩的聲音。
「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要做到的!」男孩誠懇地說,「喜歡麼?」
「喜歡。」女孩子的話有些鬱鬱,「我是不是很不體貼?老喜歡一些我們負擔
不起的東西?」
「你總算知道了啊?不過我可不是每次都會答應你的哦。」男孩笑道,「但只
要我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
「快辭了你送外賣的工作吧!功課這麼緊,別累出病來。」女孩嗔道,「笨蛋
!」
彷彿一道閃電霎時間劃過我的心頭,一股衝動灌注到我的身體裡,迫著我站了
起來:「司機,停一下,我要下車!」
「嚷什麼!沒到站呢!」司機沒好氣的回道。
我沒有在意別人投過來的好奇目光,心中一個聲音反覆響著:我答應過要去看
她的!我答應過要去看她的……
下了車,我迫不及待地撥通了陸家璇的電話。
電話通了,我還沒說話,那頭陸家璇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喂,是老傅啊?請
王局長吃飯的事有眉目了?太好了!……你稍等稍等,我出來跟你說……」我正納
悶呢,電話那頭又傳來了陸家璇賊忒兮兮的聲音:「喂……老傅,什麼事?」
我頓時又好氣又好笑,這傢夥八成和他老婆在一起!不由罵道:「媽的!你小
子至於麼?弄的跟余則成*似的。難道我給你打電話只有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他笑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過我估摸著沒好事。說吧!我現在廁所裡
呢。」
「紅姐那能訂房留牌麼?」
「可以呀……你娘的!還說老子余則成,差點就被你給暴露了!」
我打斷他的牢騷:「我想留上次那個女孩子的牌,我馬上過去。」
「我待會把紅姐的電話發給你,你就說是陸老闆的朋友,再把我在那的酒單號
報給她。我的酒單號是……」
他交待完畢,又問道:「你不會是喜歡上那個女孩子了吧?聽我一句忠告,女
人到處都是,極品不只一個,動雞巴別動感情!好了現在不方便,下次再和你詳聊
。拜拜!」
「喂!喂!紅姐電話別忘了!」
手機裡已傳來對方掛機的聲音。
等了一會,短信來了。上面是一個電話號碼和沒有標點的一句話:玩玩就行別
沈船了。沈船?這是什麼的黑話?我和瓔珞這樣的,就叫沈船麼?正思索間,又來
了一條短信,只有簡潔的兩個字:勿回!
這傢夥!
給紅姐撥通了電話,她電話裡依然一副妖妖嬈嬈的樣子。身份確認無誤後,我
告訴她我想留133號的牌,能直接上樓開房更好。
紅姐遲疑了一下,告訴我,暫時不能開房,只陪唱歌。
我心中一驚,瓔珞別出了什麼事?便道:「唱歌就唱歌!你只需幫我留好人就
行了。」
找了個銀行取了些錢,攔了一部的士,我直奔那間KTV。
我的心怦怦直跳,彷彿初次赴約的青澀少年,又興奮又緊張,連手心都在冒汗
。
瓔珞,等著我。我來了!
然而,車子過橋的時候,堵住了。長長的車隊宛如鋼鐵洪流,壅塞著難以移動
。半個多小時,才走了兩百多米。
「怎麼回事?」我看著天色漸晚,不由焦躁。
「亞運會道路檢修。」司機大佬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不是才修過麼?」
「嗤……什麼時候不修啊!我開車這許多年,就沒見過不修的路。明明頭天才
鋪好,第二天又挖開,比他媽的小姐的褲子脫的都快!不修路,當官的吃什麼呀?
」
我這個時候實在沒有心情跟著他憤青,便問道:「七點半能到麼?」--這是
紅姐給我的留牌時間。
司機看了看表:「現在六點四十,不堵車時間肯定夠,堵車就不知道咯。」
彷彿在懲罰我之前的怯懦和逃避,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車龍卻依然不緊不慢
的緩緩移動。有時可以二十邁左右走上一截,有時乾脆停止不動。
我本來就對這一屆完全是垃圾般撿來的亞運會沒有什麼好感,不由在心裡罵道
:Fuckyou,亞運會!
七點十五分的時候,紅姐來了電話:「老闆,你到哪裡啦?」
「路上有點堵車,不過就快到了,大概十分鐘吧。」我望了一眼窗外的沃爾瑪
超市,上次陸家璇開車到這裡的時候,就離得不遠了。
「OK。待會見。」
七點二十五分。
「老闆,你到了麼?」
「很快了,很快了,你稍等一會,馬上就到!」從沃爾瑪購物出來的顧客三三
兩兩的從我的車旁走過。
七點四十分。
「老闆你還沒到麼?我已經把我能留牌的時間都留了。今天週末人多,再不到
恐怕留不住了。」
「已經不遠了,你千萬給我留住!」車流開始移動,沃爾瑪已在身後。
終於在快八點的時候到了地方。我直奔四樓,對迎上的咨客說:「我找紅姐訂
的房。」咨客一邊帶路一邊對著對講機道:「紅姐紅姐,有客人到。」
在一間比較小的K歌房裡等了一會,紅姐來了,我問道:「人可留住了?」
她道:「留住了!費了好大的功夫留住的。今晚客人多,好幾個部長在和我搶
牌子,剛才差點沒吵起來!我仗著資格老,拍了桌子才留住的。不過你要是再晚來
十分鐘,我就是再能耐,恐怕也留不住咯。」
我心裡一塊大石這才落了地,見她說的辛苦,不由有些愧疚:「不好意思,路
上堵車,我也急壞了。」說著往她手裡塞了一張鈔票。
紅姐笑的諂媚:「你這麼客氣幹嘛!」話雖這麼說,卻拽住了鈔票,順手又給
我一張名片:「有什麼需要只管給我電話,您的滿意我的心意。好了,你稍等一會
,我叫那女孩子過來。不過今天不能上樓哦。」
「為什麼?」我問道。
紅姐撇了撇嘴:「最近查的太嚴,小心點好。如果實在需要,可以和女孩子商
量,到外面的酒店開房。」
「知道了,把人帶來吧。」
等在房間裡,我的心跳又劇烈起來,隨手拿起了桌上的酒單,翻了好幾頁,卻
什麼也沒看進去,耳朵一直在捕捉門外的聲音。
依稀聽到了紅姐的說話聲,接著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腳步聲到門邊停住,只
聽紅姐道:「老闆,人來了!」我放下酒單,屏住了呼吸,眼睛直盯著門外。
一個俏麗的女孩偷偷從紅姐身後往房間裡好奇的探了探頭,正好和我四目相對
。
她頓時呆住了。
我似乎卸下了千斤的重擔,心中有暖暖的熱流滾過,站了起來,望著她的漾起
水霧的眼,柔聲喚道:「我來了。瓔珞。」
六、今夕復何夕。
門關上了。眼前的女孩穿著一身休閒衣褲,亭亭的站在我面前,就像前來赴約
的女友一般。
她靜靜的看著我,卻不說話。
「不認識我了麼?」我笑道。
她歪了歪頭,彷彿在打量我:「有點面熟,記不太清了。我們之前見過?」
簡直是一盆冷水從頭到腳把我澆透!
我如墜冰窖。連笑容都無比尷尬地凍結在臉上。
看到我臉色都變了,她春雪初融般嗤的一笑,卻又立刻冰霜滿面。
我有些哆嗦:「珞珞……你真的忘了我麼?」她眼角有些濕潤:「你呢?你可
記得我麼?」我心都快碎了:「魂牽夢繞未敢忘,衣帶漸寬終不悔。」她依舊不肯
就範:「哼,陳詞濫調!還背錯了!」
我心中一動,決定以退為進,便頹然閉上雙眼,心灰意冷道:「罷了。我只當
遇到了知音,卻不料終究無緣。你多保重!」作勢就要走。
這一番做作,雖是試探,卻也有大半發自真心,端的是說得淒涼無比,痛入心
扉。
她畢竟是個小姑娘,終是沒有我這個混機關的小吏老辣,著急起來,顧不得害
羞,一下撲到我懷裡,抱住了我,恨道:「笨蛋!是你忘了我呀!連消息也沒有一
個!你好狠心!」我這才緩過神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覺得手足都發麻了:「真
被你嚇死了!」她抬起頭,眼神裡有一絲艾怨:「就是要嚇死你!」
「你若真忘了我,我一定會掉頭就走,連一秒鐘也呆不下去。」回想剛才那種
感覺,我心頭仍有刀鋸相加的痛楚。
「我不要你走。」她的柔臂摟緊了我的脖子,就像一個犯了錯,害怕被拋棄的
孩童,聲音哀哀地道:「對不起……」我環著她的腰,頭頂著她的頭:「是我對不
起你,直到今天才來看你……」她忽然踮起腳尖,只覺得幽蘭沁鼻,面上一暖,她
香甜柔軟的唇已漉漉的印了上來。
我們深深的吻著,溫柔而飢渴的索取著對方的唇舌。
房間裡,燈未開,樂止歇,人纏綿。彷彿都要將彼此心中那許多委屈怨懟、相
思離愁,盡付於這銷魂蝕骨糾纏不休的一吻中。
良久良久,我才輕輕的離開了她甘甜的唇,她卻依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邊
猶有淚光,我輕聲問道:「怎麼了?」「我害怕……」她如夢語般輕聲呢喃:「我
害怕睜開眼時,發現是夢。」我突然有一種想流淚的感覺。
她把頭貼在了我的胸前,緩緩拱動:「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
你!」我吻著她的柔順的頭髮:「我何嘗不是終日被相思煎熬?」她忽然抬起頭,
有點遲疑地對我說:「可是今天你來的有點不巧,今天不讓上樓。最近查得很嚴,
你瞧,我連工衣都沒穿。」
我摟緊她:「我知道,我來之前紅姐就告訴我了。我只想見你,哪怕就只能這
麼把你抱在懷裡,我也滿足了。」她雙手抓著我的衣襟,顫抖道:「親我……」我
無比憐愛地親吻著她的額頭,她的鼻尖,又一次噙上了她微微綻開的櫻唇,她吐出
如丁香般的舌,任我嘬吸品嚐。
柔情糾纏之下,慾望也開始升騰。她嬌柔的身體實在是我不能抵禦的誘惑,心
中雖未動綺思,身體卻默默反應,陰莖如春筍破土,逕直勃起,硬挺。我害怕自己
的情慾來得不是時候,玷汙了懷中的女孩,便悄悄移開胯部,免得頂到了她。
她卻一愣,雙頰暈染,手一下便捉住那正欲逃遁的怒龍,柔聲道:「你想要我
了麼?」
我不想被她看成是只思淫慾的浪子,卻不知如何解釋:「我……我……」
「我很開心……」她的聲音很低,手很溫柔地撫摸著我,吐氣如蘭:「我也想
給你。」
「珞珞……」我心中感動,吻著她的頭髮,忍不住被她撫弄得輕輕嗯了一聲。
她笑出聲來,兀自撩撥不停。我心跳加劇:「你這樣下去,我真忍不住了……啊…
…」
她一臉得逞的笑:「我喜歡聽你叫。好好聽。」柔荑愈發刁鑽。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趁房間黑暗,把她推倒在沙發上,知道她國學底子好,便
咬著她耳朵,學那賈璉道:「小蹄子,生生叫你浪上火來!」她哈哈笑了,亦引原
文答道:「我浪我的。誰叫你動火了?」這一下真把我逗得興動如狂,手徑直就去
解她衣褲。
她這才慌亂,推拒道:「不行,不行!不能在這裡!」
「那在哪裡?」我已心急火燎。
她拉了拉衣襟,想了一想,道:「你今天來得早了。離我下班還有好一陣子。
」我強壓下慾念,也整理了一下衣服:「若不是早早趕來,我就見不到你了!」便
把如何堵車,如何強令紅姐留人的事情說了一遍。
她默默聽著,不斷吻著我的手掌,但聽到紅姐怒則拍案而起,強壓眾人留牌的
事跡時,忍不住笑了:「她留牌是不假,卻可以留到八點呢!」
這死虔婆!我在心裡暗暗罵道。口中問她:「如果我把你今晚上的鐘點全部買
下,是不是便可以把你帶走了?」
她點點頭,卻道:「可是我不想你這麼花錢。」
我吻著她:「傻瓜,離別苦,相聚趣。你覺得多少錢能換來一段快樂的時光呢
?」
她眸子閃閃的望著我,沈忖片刻,道:「那你答應我,只付了房費,不要再給
我小費。」
「珞珞……」
華燈初上。清風徐來,彷彿要把白日間的炎熱都吹散掉。瓔珞挽著我的手,與
我一起徜徉在路上:「風吹著好好啊!那屋子裡悶死了!」我笑道:「虧你天天呆
在裡邊。」她有些黯然:「有什麼辦法呢?」
我連忙轉換話題:「我們去哪裡?」我的本意是指去哪裡開房。她卻像想起了
什麼似的雀躍不已:「我們去公園好不好,附近有個很不錯的公園!」我心中有些
悻悻:「晚上也開門嗎?」「開的開的!跟我來!」她拉著我的手又蹦又跳。
我歎了口氣,對急不可耐的小弟弟默默道:兄弟,堅持一下,女人就這樣……
那公園晚上居然還挺熱鬧的。遊人如織,到處可以見到一對對簇擁的情侶。
裡邊剛好在搞一個什麼美食街的活動,彙集了川陝湘貴等各地風俗小吃。這邊
廂三大炮聲如春雷,那邊廂兔腦殼香透甑釜,米線爽口,冰粉剔透,少不得油潑扯
面光滑筋韌,更有那夫妻肺片麻辣鮮薄……
瓔珞哇了一聲,如財迷進了寶庫,口水都快掉下來了:「快去快去!簡直好運
氣呀!」我笑道:「瞧你這餓死鬼投胎模樣!」才說完,耳中只聽得咕嚕一聲,卻
是自己的肚子在叫,這才省起我晚飯未吃,也正飢腸轆轆。
兩人相視大笑,一頭紮進那小吃街中。
她極能吃辣,我已經張嘴吐舌面紅耳赤,她一張小嘴卻若無其事的嚼個不停,
雪白的臉上略略透出一抹紅暈來,燈光映照之下,顯得嬌艷無比。
她咬著一串魷魚串,忽然發現我正目光炬炬的盯著她看,便遞到我面前,問道
:「你也想吃麼?」我笑道:「我想吃的不是魷魚串。」
她自己又咬了一口,含混不清的說道:「那你想吃什麼?」「我想吃你!你敢
再可愛一點麼?」我一副大灰狼的樣子。
「好啊。我讓你吃。你來吃呀!你來吃嘛!」她又嬌又俏,笑語盈盈。
小弟弟又一次在昂首敬禮中默默流淚……
離開小吃街後,我終於在鞦韆架上狠狠的收拾了這小妮子一把,我把她的秋千
推得又急又高,她開始還笑得開心,最後卻嚇得不斷尖叫。等我把她放下來時,她
腿都軟了,撲在我懷裡,粉拳捶打:「叫你使壞!人家這麼害怕,你還吃我豆腐!
」
「哪裡有啊?冤枉冤枉!」
「哼,你剛才推我哪裡?」我在她圓翹的臀上又揩了一把油:「推哪裡了?沒
有注意呀。」
她嚶嚀一聲,眼波中彷彿滴出水來:「討厭,被你弄得我……我想要了……」
我對她毫無抵抗力,小弟弟立馬躥起,把旗升的要多高有多高。
「珞珞……」我呼吸賁張。
女孩卻輕巧的一轉身:「哇,那邊是什麼,好熱鬧!快走快走,過去看看。」
望著她壞笑著娉婷而去,這一回連我都要默默流淚了……
終於,夜深了,公園裡漸漸安靜了下來。她靠在我肩上,隨著闌珊的遊人慢慢
的走出了公園。
我問她:「接下來去哪?」她答道:「去我家,好不好?」
「好!」假如小弟弟能言,想必與我異口同聲。
她住的地方是一個出租屋。我進去之後,她打開了燈,反鎖了房門,笑道:「
地方很小,可別見笑。」我一句話也不說,只凶狠的逼近她身邊。
她怯怯的縮了一下:「怎麼了?」我把她頂到牆上,狠狠的開始啃她,手伸進
她的衣襟,握住她嬌彈豐盈的乳峰,不住揉搓。
她本要掙紮,嗯嗯了幾聲之後,情緒突然被我點燃,火熱的和我對吻,身子蛇
一般的貼著我不斷扭動。
待我的手把她的胸衣朝上方推開時,女孩眼睛忽然瞪大,推拒了幾下,終究無
可奈何按在我的手背上。
手掌一下握住她赤裸的乳峰,那沈甸飽滿的觸感,誘人不斷掌指擠壓。她鼻中
哼了一聲,擺脫我的嘴唇,嗔道:「色鬼!」「還有更色的呢!」我一不做二不休
,掀開她的衣襟,把頭埋在她的胸前,噙住她已經發硬的乳尖,吸吮起來。
「啊……」她輕輕叫道,「不要!」雙手捧起我的臉,再次獻上香吻。
我一邊吻著她,一邊揉捏著她的翹臀,她咿咿有聲,卻不知道是在抗議,還是
在呻吟。
半晌我們才濕濕的分開唇舌,她滿臉紅暈,氣喘籲籲:「你真的要吃了我呀?
」
我惡狠狠道:「還敢不敢再那樣逗引我了?」
她笑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先去洗澡好不好?」
我知道她生性愛潔,便壓住衝動,笑道:「一起洗麼?」她搖頭道:「你以為
是酒店呀,我的浴室很小,只能一個人洗,你先去洗吧!」她房子的浴室果然很小
,僅容一人,但收拾得異常乾淨,連一面小小的鏡子都擦得纖塵不染。
我沖洗著身體,想到美人可能以口相就,還仔細的把小弟弟洗了好幾遍。
瓔珞敲了敲門,遞進了一塊潔白的浴巾。
浴巾上有她的體香,我擦著擦著,心中瘙癢,肉棒竟挺得直直的。擦好身子,
也不穿衣服,逕自走了出去。
她已脫了外裳,僅著貼身內衣,嘴裡咬著個發圈,正將長髮紮起。因雙手放在
腦後,自然挺胸,更顯得她蜜桃初成的身軀玲瓏有致--酥胸嬌挺,纖腰一握,雪
臀盈翹,玉腿修長。
我看得鼻血欲出,她剛好瞥見,噗嗤一聲,笑得眉眼彎彎。
我問道:「有什麼好笑?」
她戲謔道:「今夕見君,方知其名。」我還是有點莫名其妙。她忍住了笑,指
著我的兩腿之間:「已知汝『直』,無須再『亮』!」說罷笑得彎下了腰。
我恍然大悟,佯怒道:「好呀,竟敢拿你家相公的名字開玩笑,看我家法伺候
!」欲去拿她,她卻笑著避開,一溜煙跑到浴室,砰的一聲把門鎖上,自在門後捧
腹。
我笑著搖搖頭,躺在了她柔軟整潔的小床上,被褥間一縷幽香,想是女孩肌膚
濡染所留,我腦中一片眩暈,幾乎以為身處夢中。
耳聽浴室中淅淅瀝瀝的水聲漸停,門吱呀一聲推開。瓔珞裹著浴巾出現在房內
。由於剛剛洗過溫水澡的關係,她臉頰白裡透紅,眉目清秀無比,髮鬢微濕,猶如
雨後春花,纖塵不染。
她嬌羞的看著我,調皮的目光仍略帶嘲意的在我的陽具上轉了一轉。
我哪裡還能按捺?大步上前,一把把她抱起來,她輕叫一聲,摟著我的頭,修
長的雙腿勾在我的腰上,浴巾已經歪斜,露出白嫩嬌腴一片雪脯。
我把她抱到床上,除去浴巾,雪柔嬌軀婀娜無比的盡現眼前。
我喘著氣看著她,她的髮結已散,青絲如雲般堆在玉一般圓潤的香肩上,一雙
烏黑的眼瞳如星般閃耀,暈染梨渦,露凝櫻唇,羞紅的臉上表情迷離而期待。
我握著她柔軟的足,她肌膚天生奶白,連纖足都晶瑩如新剝春蔥一般嫩白,卻
又在足底處淡淡的紅潤著,讓人睹之目眩。
如此雪白的右足踝上,一圈紅繩墜著一個玉貔貅在微微搖晃。更顯得碧欲浸,
紅更艷,雪膚幾可照人--這本是祈福辟邪紅繩碧玉,此時卻竟成無比催情撩人的
助興之物。
我愛煞了她,忍不住將她雪足輕輕嚙咬。她極怕癢,哀哀乞憐。我雖不捨那一
對如雪堆就的晶瑩美足,卻也只能順著秀麗的足踝而上,慢慢親吻她柔嫩的大腿內
側。
輕輕分開她的雙腿,羊脂凝就的墳起上燕茸纖柔,觸之如絲,其下輕輕抿合著
一隻線條柔和的美貝,女孩早已情動之極,彷彿蚌貝吐珠,微裂一線,露出內裡水
光盈盈的無限風致。我屏住呼吸,手指輕分,那沾染著滴滴春露的粉嫩嬌蕊頓時盡
收眼底。瓔珞噯的一聲嬌喘,雙腿欲要夾緊,卻終於無力的靠在我臂上。
她花底顏色嬌嫩,惹人心癢。我情不自禁的輕輕一吻。瓔珞嬌啼一聲,渾身顫
抖:「不要……」纖長的手指插入了我的頭髮。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親吻女孩子
的私處,卻沒感到一點異味,再也無法自持,興動如狂,以舌為刀,剖入她柔嫩蚌
內,不住搜刮劃掃;忽又化作一條遊魚,四處鑽頂挑攪。
她如遭電殛,花容失色,嬌聲澀語如石上清泉,不停自喉間流曳,一雙素手胡
亂的在我頭髮間穿插,欲推還按。我還嫌不夠,一頓狂風暴雨後,又將舌尖幻做一
隻蜻蜓,輕輕的點在她那敏感柔嫩的俏蒂兒之上,不斷撩撥。
瓔珞似乎到了極限,手指一下拽住了我的頭髮,顫顫的嬌啼了一聲,纖腰高高
弓起,玉足痙攣般將床單推成千層疊浪。如蜜的透明汁液洶湧而出,打濕了我的口
唇,在舌尖漾起一縷酸酸甜甜的滋味--這是瓔珞的味道啊!
再看她時,只見女孩粉面潮紅,星眸渙散,抽泣般大口呼吸,雪白的酥胸劇烈
的上下起伏,顫動不止。無力閉合的雪腿中間,縷縷蜜液仍汩汩流出,竟把那一輪
小巧緊致的淡淡菊輪都濡得濕了……
七、更與何人說。
瓔珞迷濛間見我還想去親她的腿心,忙雙手捧著我臉,微微的喘息著:「上來
……」將我引到她頭側後,抬腿勾在我的腰上,嚶嚀就是一吻:「……進來。」
我笑道:「什麼進來?」她情動時也沒想到我在故意逗惹她,便老實答道:「
插……進來,插我……」
她平時吐字文雅,這一番直白表露卻更勾動人心魄。我扶著她的腰,正要貫入
,卻忽然想起一事:「珞珞,我沒套子……」
她怔了一怔:「我包包裡有。」我欲待去拿,卻發覺她一雙雪腿仍勾在我的腰
間。只聽她輕聲道:「可以不用的……」腿卻放了下來,「我是說……我沒關系…
…你若擔心……便……」
她這番風情,我豈能不解?當下也不多說,便分開她的雙腿,膨大的龜頭壓上
她柔軟濕潤的花瓣,笑道:「那便來一次真正的肌膚之親吧。」略一湊挪,一杵便
深深頂入。
這種沒有任何阻隔,肉體與肉體之間直接的摩擦熨帖,讓我們頓時都迸出了難
耐的一聲長吟。
我喘息不止,這種感覺和以前完全不同--我的肉棒被她粘濕火熱的花徑緊緊
的裹著,龜頭可以肆意的刮擦著她腔膣內的每一條細幼的肉褶,濡滿了如蜜汁液的
陰莖青筋暴起,清晰的感覺到她粘膜最微小的絲絲痙攣和顫抖……
肉棒才一抽添間,就品嚐到女孩身體的那種種妙不可言的溫膩細軟,火熱粘滑
。當下縱情聳動,時而如和風細雨一般淺入淺出,時而如戰場陷陣一般長戈深伐。
她呻吟不絕,顫聲道:「我們……又在一起了……」我親吻著她:「是,我們合為
一體了……」身子輕輕抽送。
她閉上了雙眼,濕潤的花徑微微蠕動:「好舒服……我喜歡和你這樣……今日
終於……和你真正結合了。」
我心中不由愛她愛到了如癡如醉,肉棒在她體內硬到了極點。她也宛轉低吟,
春蔥般的手指輕輕撫弄我的胸膛,款款相迎。
我本來想耐著性子和她溫柔繾綣,但數十抽之後,卻被那銷魂蝕骨的滋味逼迫
著越聳越急,忍不住雙手抱起她的雪臀,記記深抵,勁透花苞。只把那膩滑春水塗
抹得到處都是,卻依然人心不足,愈發的動得急驟。
她彷彿承受不了這樣強烈的刺激,檀口咬住了一隻手的手背,另一隻手反覆松
攥著我的手臂,雪白的雙足在我背上緊緊勾連,口鼻中止不住串串啜泣。忽然銀瓶
乍破般迸出嬌吟:「你好熱!你在裡面好熱!嗚……」
我幾乎控制不住的一邊大抽大送,一邊俯下身去,吻她腮邊的香汗,心神激蕩
之下奪口而出:「珞珞!我好喜歡你!」女孩劇烈的抖動了一下,眼睛裡瞬時有了
盈盈的波光:「我……我可不可以叫你老公?」我只當是她情濃時的愛稱,便吻著
她的耳朵,輕輕喚道:「老婆。」
她深吸了一口氣,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抱緊我:「我愛你!」淚水如珍珠般
順著她白玉一樣的臉龐滑落下來。
我心中大震,所有的防線在這一刻全部崩潰:「我也愛你!」
「要我!要我!老公!我是你的!」她纖腰如驟雨中花枝般劇烈擺動,迎合著
我每一下有力的衝撞。
我陰莖上忽然感覺到她花徑抽搐般陣陣緊掐,知道她激動之下高潮很快就要到
來,便愈發抽動的不容緩息她終於支援不住,渾身一陣顫抖,叫道:「老公,老公
……我到了!」
我不停縱送,卻也難捱那肉與肉緊密貼合的摩擦,陰莖越發昂挺得粗硬,那酸
酸的射意就越發的明顯,便咬著牙在她耳邊說:「我也想射了。」
她聞言丟開揉皺的床單,纖手只在我身上摸索,又勉強吊起身來,胡亂的吻著
我的臉龐:「射給我!射給我!我給你生寶寶好不好?」我低嗥一聲,卻在那千鈞
一髮之際,抽出了陰莖,將那滾滾熱精盡數射在她綿軟的小腹之上。
雨停風疏。我帶著滿足躺下,大口喘氣。
她調勻了呼吸,探手一摸,縷縷白濁頓時在她的蘭指間縈繞:「為什麼要射在
外面?」
「今天是你危險期,我不想你吃藥。」我找來紙巾,細細給她擦拭乾淨。
她眨著眼:「你怎麼知道?」
「上次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姨媽剛走,現在剛好兩周,不是危險期是什麼?小
笨蛋!」我樂得原話奉還。
她摟住了我的脖子,有些悶悶不樂:「那你豈不是沒有舒服?」我笑道:「我
早就舒服得只羨鴛鴦不羨仙了!」她忽然貼在我耳邊低聲道:「是不是和我分開以
後你一直沒做愛?」
「何出此言?」
「因為你射了好多……笨笨!」她光滑的臉龐摩梭著我的胸:「你好可憐……
你女朋友為什麼不陪著你,要去國外?」
我苦笑一下:「她去讀書啊。」
她一下來了精神,八卦道:「和我說說你們之間的事情好不好?我好想知道。
」我和薇曦的事情?我沈思了片刻,吻了她一下:「那待會你也告訴我你的事情好
不好?」
「嗯。你問什麼我便說什麼。」她點了點頭,繼續八道:「你快說你快說。」
我的手撫在她光潔的背上,緩緩開始講述:薇曦和我的愛情,在外人看來,簡
直如同她的學習成績一般穩定--我們雙方家長是世交,我和她在同一個大院裡長
大,兩人從幼兒園到高中一年級都是同班。
只是在高二時,由於我堅持選擇了文科,這才與她結束了同班之緣,但每天仍
一同上學放學。我記得高三的時候,她每天早上都在我家樓下叫我:「傅亮直,再
不走就遲到了!」而我總是一邊咬著饅頭,一邊穿著衣服,忙不叠的往樓下跑。
雖然我最終沒和她考上同一所重點大學,卻在高中的畢業典禮上相互表了白。
那本來是少男少女情愫初動,卻沒想到造成了不小的轟動。同學艷羨,家長滿意,
連老師也認為我們是般配的一對。
然而之後,我卻飽嘗了分離之苦。
大學分開四年,她每天宿舍食堂圖書館,三點一線,苦行僧一般苦讀,我們之
間的通信彷彿成了她唯一的休閒方式;而我的大學是一所剛剛提升為一類本科的學
校,才踏進校園,我就嗅到了空氣中那濃濃的青春荷爾蒙味道。每天我身邊都不斷
發生著風花雪月的故事,同學們走馬燈似的換著男女朋友。
我懷著對愛情那種崇高的獻祭感,也不記得拒絕了多少個有好感的女生,倔強
的頂著怪物的頭銜,等待著薇曦。
我和薇曦最珍貴的回憶都發生在假期中,我們或是去當志願者,參加公益籌款
;或是加入驢友行列,徒步旅遊……我們象情侶,也像最要好的朋友。
一切看起來都很順利,本來計劃大學畢業時就結婚,但薇曦卻成功的申請到了
倫敦大學的研究生。她推遲了婚期,一別又要三年。
瓔珞聽得出了神,輕聲問道:「那個大學是不是就是劍橋大學?」我拍了拍她
的背,笑道:「不是的。劍橋大學在英國的劍橋郡。倫敦大學雖然比不上劍橋有名
,卻也是世界上第一流的大學。」她吐了吐舌頭:「一定很難考吧?」
「實際上不是考的。據說大學所有功課都要達到85分以上才能申請,而且還
得是中國的重點大學。」
她歎了口氣:「她好厲害呀!」我凝視著天花板,歎了口氣:「是的,她很厲
害。」
感覺到我和薇曦之間的距離,已經不是一天兩天。
那種距離不是空間上的,而是心靈上的。不知道薇曦有沒有這種感覺呢?
意隨性,我對她事事條分縷晰的嚴謹也頗有無奈。雖然有一些磕磕絆絆,但在雙方
父母的安排下,我們最終決定把婚期定在她明年回國後的那個國慶節。
可是我內心深處,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起,卻對那個越來越近的日子感到莫名的
煩躁。
我也曾經翻了一些心理學的書籍,終究將這種煩躁歸於一種叫婚前恐懼的症狀
。於是,所謂緩解婚前恐懼情緒,也成了我跟著陸家璇鬼混的一個自欺欺人的借口
。
「為什麼會有恐懼呢?我覺得結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瓔珞撫摸著我的臉,
有些不解。
「我以前也不明白,以為我心理有毛病。然而這些天來,我想明白了。」我握
住了她的手,望著她的眼睛:「凡是婚前恐懼的人,不管他心裡承不承認,他對自
己就要結婚的對象,其實並不是特別滿意!你聽過那個撿貝殼的故事麼?」
她攬緊了我:「說給我聽,我好喜歡好喜歡聽你講這些故事。」
「有一片走進去就不能回頭的海灘,海灘上灑滿了美麗的貝殼。每一個走進這
片海灘的人,都只有一次機會撿起一枚貝殼。有的人剛踏上海灘,就被那琳琅的貝
殼晃花了眼,很快就拾起一枚,然而再繼續走,卻發現其實自己真正喜歡的貝殼正
靜靜的躺在前邊的沙灘上。而此時掌中的貝殼不但不能拋棄,反而將掌心硌得微微
生痛……」
「他為什麼不等一等再撿呢?」她幽幽的問。
我沒有注意到她話中深意,卻解釋道:「因為這海灘不能回頭呀,也有些人確
實不著急,一路精挑細選,遲遲不發,然而走到後來,才猛然發覺,原來自己最喜
歡的貝殼,已經被錯過,同樣不堪回首……」
她歎了口氣:「我聽得心裡好痛……那應當如何是好?」
「這並沒有標準的答案,因為每個人喜歡的貝殼都不一樣,你根本就不知道那
個貝殼是出現在海灘的哪裡。有人說最好的選擇是,走一段路,比較一下各種各樣
的貝殼,然後大概知道貝殼的種類和樣子,大概在中間的時候,挑一個相對最好的
,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沙灘,只認準了手中這枚貝殼。」
「嗯,這或許是一個好方法。」
「可是我總覺得,這個方法太工於心計,假如那最好的貝殼一開始就出現,那
在你比較挑選的時候,便錯遺了心頭珍愛,而最後放棄了沙灘,更無異於掩耳盜鈴
。真用之來撿貝殼則可,如用之來比喻愛情婚姻,終非至善。」
「好煩呀……」她雙眉蹙起,「難道注定撿不倒那枚心中的貝殼麼?」
「那就要再加上一個因素--運氣。讓你在恰當的時間,剛好碰到你最愛的貝
殼。而那個時候,你一定會有所感應。你會知道,那就是值得你用一生去珍愛守護
的最愛。」
我凝視著她秋水一般明淨的眼波,一字一句道:「珞珞,我想把你拾起,你願
意麼?」
她靜靜的看著我,什麼話也不說。然而身子卻抑制不住的微微發顫,眼眶漸漸
泛紅,盈滿淚水,終於肩頭抽動,哭泣起來:「我願意。可是我不配!我已經髒了
……」她悲傷難抑,哽咽著再也說不出話,只抱著我,嗚嗚慟哭。
我只輕輕的攬住了她,任她在我懷中盡情宣洩。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她終於抬起了頭,又抽泣著一會,才問我:「我的眼睛腫
了麼?」
我看著她紅桃一般的眼睛,道:「腫了。」
她抽泣道:「你都不肯騙我一下。一定難看死了。」
我吻著她,說道:「白璧微瑕,何掩其瑜?你知道你在我心裡是最美的。」
她灼灼的盯著我:「你真的不在意我是小姐?說的難聽點,就是娼妓。現在我
們倆好,無論什麼山盟海誓都不怕說,等你膩了,你只會覺得我把你手掌硌得生痛
,尚不如棄履。」
我心裡有些難受,說道:「我不覺得你髒。要說髒,那我這樣的嫖客又乾淨到
哪裡去?這個世界上比我們髒一千倍一萬倍的人都有,還不是照樣昂著頭,全不顧
臉上塗著糞汙。」
她低聲道:「我不管別人,我只問你,你人品相貌都好,又有正經工作,就算
你不喜歡現在的女朋友了,天下的好女子多的是,你為什麼要選我?」
我笑了,在她頰上輕輕一吻:「我剛才不是說了半天撿貝殼的故事麼。我認定
了你就是我最心愛的那枚貝殼,雖然掉在了一個汙水坑中,但我不介意把你撈出來
,洗乾淨,好好愛護。」
她呢喃道:「好希望是真的。」我笑道:「你不是會聽心跳麼?那你聽聽我的
心,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她淒然一笑,搖了搖頭:「沒有用的,現在情深愛濃
,你說的自是真心話,等將來略淡了些,你必然會後悔的。」
我問道:「你是怕我接受不了你的過去?」她反詰道:「你覺得誰會接受得了
呢?」我抱著她,沈聲說道:「那好,你現在把你以前的事告訴我,不用隱瞞任何
東西,看看我能不能接受。嗯,我記得你以前說你在富士康工作,後來因為跳樓事
件離開了那公司,那你是怎麼到了現在這一行的呢?」
她呆呆的想了好一會,卻從她父親開始說起。她父親是北方人,當年師範畢業
後,主動放棄了城市裡的工作機會,帶了兩大箱書和幾件換洗衣服,就來到她家鄉
的山村裡支教。為了防止她爺爺奶奶阻擾,乾脆還把戶口轉成了農村。
她父親一個民辦教師的頭銜一頂就近二十年,領著微薄的薪水,靠著寒暑假時
幹些農活來供養老婆孩子。
因為她是長女,所以根據農村的政策,父母又生了一個弟弟。一家四口過的清
貧,但她父親是一個樂觀的人,毫不在意,平日裡還拿些古文詩詞指點他們背誦朗
讀,識文調字間卻也其樂融融。
在初三的時候她的家庭曾經迎來一次轉機。由於政策改變,父親有望由民辦教
師轉為正式教師,不但工資將提高了很多,各種福利也將隨之而來。此時她成績很
好,很有希望考取地區重點高中。
就在新生活展露出曙光之際,命運卻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她父親在這個關鍵
時候病倒了--風濕性心臟病。這個北方的漢子懷揣著理想,克服了一切常人難以
克服的困難,卻終究敗給了南方濕熱的天氣。
由於身體的關係,父親無法再工作,家裡一下少了大梁。再也無力同時供養他
們姊弟二人讀書。她便主動輟學,交待弟弟用功發奮,自己隨親戚一塊南下打工。
再後來,她父親愈發沈?,家裡的錢幾乎全都用在給他治病。連她弟弟也決定放棄
學業,打工掙錢。見母親勸說不住,她便打了一個電話把弟弟罵的痛哭流涕,收了
輟學的念頭。然而放下電話後,她自己也放聲大哭,不知如何是好。
這個時候,一個以前打工認識的女人問她想不想賺快錢。告訴她有一個商人因
要做一筆大生意,欲花錢買處,以搏好運。
八、溯洄從之,道阻且長。
說到這裡,她忽然緘口,熄了電燈,躺下後卻良久不語。
我靜靜的摟著她,兩個人都在那黑色的回憶中黯然沈默。後來,她長長的吸了
一口氣,拭去淚痕,聲音冰冷:「那人是一個中年人,也許比我爸爸年紀還大些,
開始還和顏悅色的,叫我別害怕……」
我的心開始疼痛--是那種你可以切實感覺到的痛,就好像一把尖刀狠狠刺入
你的心臟,拚命絞動後,又血淋淋挖去一塊一般。
她頓了一頓,黑幽幽的眼眸盯著我,帶著點殘酷的味道,問我:「要聽細節麼
?」
我止不住陣陣心悸,無聲的搖了搖頭。
她道:「那人……那人完事以後……」雖然一語帶過,我的手心掌心卻依然一
片冰涼,彷彿眼睜睜看著摯愛被別人踐踏,自己卻無力阻止,心中不盡屈辱。
「……對我說,他很喜歡我。他說,他原來只是為了生意轉運才……買了我的
身子,但見到我後就很喜歡。問我願不願意和他在一起,做他的情人。」
「他一直絮絮叨叨的說他老婆不瞭解他,說他很不幸福……我躺在床上一句話
也不說,腦子裡是空的,連身子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只是不停的流淚。」
「他見我不說話,就開始抽煙……過了一會,他又爬到了我身上……」
我緊緊的攥著拳頭,指甲幾乎刺破掌心。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麼熬過來的……好像已經死掉……偏偏又還活著……
第二天一整天我都下不了床,嘴唇也咬爛了……介紹生意的那個阿姨,看到我的淒
慘模樣,也抹著眼淚罵那人,說他是吃過藥的,心太狠了……還咒他生意血本無歸
……」
「我說……阿姨,算了,還是祝他生意興隆吧,免得他像糟蹋我一樣,再去糟
蹋別的女孩……」
我再也忍受不住,把她緊緊摟在懷裡:「別說了……珞珞!」
她又一次陷入了沈默,只有那抑制不住的低低抽泣,在這夜涼如水的黑暗中,
一聲聲清晰的傳入耳中。
「再後來……」她的聲音幽遠得彷彿從地底傳來,「那阿姨把我介紹給了紅姐
的老闆,說那是很高級的地方,客人的素質不差,錢也好掙,讓我趁年輕這幾年多
賺些,以後……做個手術,再找個疼自己的人嫁了……」
「我想,我的清白已經毀了,也不要再嫁什麼人,不如……就用這身子好好賺
錢,給我爸治病,供我弟讀書,讓我媽不要整天以淚洗面。」「紅姐讓師姐培訓我
,我師姐叫然然,對我很好,教了我很多東西。每次培訓的時候,她都會笑我的臉
紅得像塊大紅布。她說,等到我臉不紅了,就知道怎麼去逗引男人,怎麼去讓男人
著迷了……」
「師姐說,這世界是男人的,且讓他們去爭、去搶、去拚搏奮鬥,但只要他們
來到我們這裡,他們辛苦賺的錢就是我們的……我有時笑她,看別人看的多通透似
的,到自己頭上卻糊塗了……」
「她辛苦賺來的錢,全讓她男朋友拿去賭光……那男人天天逼著她多接客人,
回家後還要折磨她……我覺得她好可憐,她卻倒想把她男朋友的兄弟介紹給我,說
不管怎樣,也算是個伴,有他們罩著,別人也不敢欺負……」
「我打死都不願意……就算我真的要嫁人,也只會找個老實本分的,絕不找她
男朋友那種混混……」
「那天……紅姐打電話讓我來,來了後就聽她們在議論,說有個帥哥來玩了,
可惜自己沒被點上……師姐說,珞珞,你去電死他!不過千萬別被邊上那個老……
老烏龜給點了……」
「才進房還沒看清人,你就點了我。那麼猴急!生怕我被別人搶走了……那時
我就覺得……這人挺有意思的,心裡面又有些奇怪,為什麼你這麼體面,又這麼年
輕,會來這樣的地方玩?」
「剛開始的時候,我記著師姐的話,拚命的電你……你那時那個傻樣子……」
她忍不住輕輕的笑了一聲,「我就想,帥哥也不過如此……和別的男人沒什麼兩樣
……」
「本來想速戰速決把你吃掉,但是漸漸地發現……你雖然也色色的,但你骨子
裡很尊重我……生怕糟踐了我。」
「再後來,感覺越來越奇怪,心裡就想,完了,不要反叫他給電著了……可也
不知道怎麼的,我就吻了你……你知不知道,做這一行,是不和客人接吻的,因為
我們的身子可以給客人,吻卻是唯一留給自己愛人的東西……」
「我當時心裡好慌……卻一點不醒悟,那時候已經愛上了你……等到你朋友打
電話催你走的時候,我心裡好痛好痛,就覺得此刻一別,有如參商,眼淚一下就出
來了……」
「你知不知道,你拿錢給我的時候,我心裡是什麼感覺?好像心口被人拿大錘
子狠狠的打了一下,提醒我你終究是個客人……」
「我當時心裡好恨你,恨你為什麼要對我好。既然對我好,為什麼又那麼狠心
的從我身邊離開,讓我傷心……」
「恨歸恨,卻還是捨不得,便厚著臉皮把手機號碼和QQ都給了你……那天我
守著電話,幾乎一晚沒睡……好不容易模模糊糊瞇了一會,突然鈴聲響了,慌忙爬
起來一看,卻是鬧鐘,便很傷心很傷心的哭了一場……」
「可我終究丟不開放不下,天天開著手機,不敢關機片刻。連上房也偷偷帶著
。一回到家就打開電腦,看看你有沒有給我的QQ留言。」
「後來師姐告訴我,手機也可以上QQ,我便央她幫我弄好,時刻掛著。」
「但卻沒想到掛著QQ那麼費電,手機居然關機了。我找遍了整座樓都沒找到
充電器,部長又不許我請假。我沒辦法只好哭,眼睛都哭紅了,她這才許了我15
分鐘回去拿。路上跑得急,險些被車撞了……第二天我就去買了兩塊電池。
」
「她們都笑我傻,連師姐都說,珞珞,斷了念想吧,只不過是一個客人罷了。
我說不,他不一樣。但心裡……卻快涼透了……」
「今天紅姐告訴我,有人留我的牌,當時就有一個感覺,難道你這冤家來了?
紅姐帶我去房間的時候,我的心跳的好凶,又想又怕。結果老天可憐……還真是你
來了。」
「我那時好想給你一個大耳刮子!可看你可憐巴巴的,人也瘦了,被我氣了兩
句,臉都青了,心一下就軟了……」
她想了一會,又低聲說道:「雖然氣了你幾句,你可知道,其實我心裡……我
心裡卻是說不出的歡喜……」
瓔珞還想繼續,忽然間身體一震:「你……哭了?」她茫然的撫摸著自己的臉
頰--已然被我的淚水打濕。
成年以後,我從來沒有象此時這般流淚,心中的悲愴蒼涼無邊無際,淚水簌簌
而下,只為了懷中的這傷痕纍纍的女子。
良久良久,她慢慢靠近我的臉,在我的唇上輕輕一吻:「你是這世上第一個…
…為我流淚的男人……」我緩緩道:「你相信麼?這是我第一次為一個女孩流淚。
」
她渾身都在顫抖,夢一般在我的耳邊低語:「我相信,從一開始,我就相信你
。」
情緒如同壓抑了萬年的火山,在頃刻間猛烈的爆發了出來。
我們緊緊的擁抱了彼此,瘋狂的接吻,撫摸,翻滾--這吻中雖然還浸滯著苦
澀的淚,卻燃燒起愛情的火。
被火點燃的還有兩個人的激情,彷彿有什麼默契一般,我們兩人同時飢渴的索
取著對方。就想兩塊分離的太久的磁石,迫不及待的要契合在一起。
「要我……」她吻著我,火熱的身軀緊緊的貼著我。
我吻去她臉上濕濕的淚痕,將她裹在身下,勃起的陰莖抵上了她的腿間,她已
經悄悄的變得濕潤,柔軟膣道的入口溫柔的吞沒了半個龜頭。
她的雙手按上了我的腰臀,微微用力:「老公,珞珞是你的……」我繃緊了肌
肉,那憤怒硬挺的肉棒推開層層疊疊的屏障,逕直沒入了她的身體……
我不斷的吻著她,她也火熱的回應著我。一旦水乳交融,剛才火燎一樣的欲望
便漸漸化成了嵐靄般濃濃的愛意。我們弛緩下來,慢慢體驗著對方的柔情。
從來沒有如此溫柔的做愛,就像和煦的春風在輕輕的吹拂,又像秋日裡的暖陽
潑灑著柔和的輝光。
我的身體繃如琴弦,進出間彷彿在奏響一支哀傷而優美的夜曲--內心的苦痛
是那麼的沈重,而肉體的歡愉又是那麼的清晰。
「我好愛你呀……」她喃喃的說道,「恨不得把所有的都給你……」我抱著她
用力一翻,讓她坐到了我的身上,雙手與她十指相扣,把控制權交給了她,任她柔
枝般擺動,自行收穫那摩擦的快感。
我也愛你呀!珞珞……遠比我想像的……要深沈……
等再一次停歇的時候,我的心中已漸漸平靜,她也恬靜的偎依著我,不時親吻
我赤裸的肌膚。
陰霾終將過去,淚水不擦自干。
我已下定了決心,對她說道:「珞珞,我們同居吧。」她歎了口氣,撫摸著我
的臉:
「其實,像現在這樣,也挺好的。你真心愛我,疼我,我好開心,也該知足了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你不用可憐我,也不用覺得虧欠了我什麼,
我是自願和你好的。以後,你若是想我了,可以隨時來找我……我不會纏著你,也
不會破壞你和你女朋友之間的感情。哪怕你結婚了,你也可以來找我。我……我給
你做情人,好不好?」
「你說什麼?!」我有些恚怒,看著她受驚的樣子,不由又柔聲說道:「笨蛋
!你還要把自己輕賤到什麼時候?如果你想找一個老實巴交的男人,對不起,我不
太老實。但如果你想找一個瞭解你的所有,卻依然真心愛你的人,剛好,我就是其
中的一個。」
「你才是……笨蛋!」她在黑暗中凝視著我的眼,眼眸中是柔柔的光。
「對了,你姓什麼?」我突然問道。
她一怔:「姓沈,沈瓔珞。」
「連名字都這麼好聽。」我笑道,「那好,從這一刻起,我,傅亮直,正式開
始追求沈瓔珞做為女朋友,我會愛她、敬她,用我全部的力量去保護她。並莊嚴承
諾,沈瓔珞小……女士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有單方面無條件踹掉傅亮直,另
尋幸福的權利。」
她本來淚光點點,聽到後面卻不禁撲哧笑了:「有你這麼胡來的麼?」
我握著她的手,輕聲問道:「瓔珞,你願意麼?」
「我願意。我歡喜得立刻死掉都願意……」她把頭埋在我懷裡,「可是這……
可能麼?」
「那我列舉一下我們眼前的障礙,看看能不能解決。第一,你馬上不幹這一行
!你爸爸的病,弟弟的學費,我來想辦法。可以麼?」
「你何必……」
「你只說可以或者不可以。」我截斷她的話。
「好。」她顫道。
我吐了口血--罷了,反正是個我想要的肯定答案。
「第二,薇曦的問題,這個不用你擔心,我會給她一個交待的,我來解決;」
「第三,雙方父母的問題,我父母這邊,我來解決;你父母那邊,嗯,我有同
學在這邊大醫院裡工作,我準備把你爸爸接過來看病,到時候我親自跟他老人家說
,讓他把女兒交給我。我想以傅某的人才相貌,他老人家應該很放心才是。」
「好臭美!」她笑起來。
「如此,再無什麼太大的障礙了吧?」
她柔臂攬緊了我,低聲道:「你怕我擔心,故意說的如此輕巧,卻攬去了所有
的艱難辛苦。若是真要把我當女朋友,也需讓我給你分擔一些才是……」
我親吻著她:「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破釜沈舟,就算戴上個眾叛
親離,忘恩薄倖的帽子,也要和你在一起。我也知道,此去必將荊棘滿地,篳路藍
縷。你所要做的,就是像現在這般緊緊的抱著我,給我力量,好麼?」
她不說話,過了好一會,才低聲吟道:「君當為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韌如
絲,磐石無轉移。」
我心裡登時咯?了一下,暗忖:珞珞怎麼用這首詩?雖是表明她的心跡,卻大
大不吉。又一想,何必如此杯弓蛇影,事在人為,不必擔心這些一語成讖的事情。
便又笑道:「只是還有一個棘手的問題,我思前想後,無論如何,非三年光陰不能
解決。」
瓔珞一驚,顫聲問道:「是什麼棘手的問題,需要這麼長時間?」我故意長長
的歎了口氣,刮了一下她挺直的鼻子:「誰叫我女朋友長得這麼小呢?我需得等上
至少三年,方可向她求婚。」她啐道:「誰說一定要嫁給你了?」
我笑道:「真的不嫁麼?易得無價寶,難尋有情郎哦。」她雙臂摟緊了我的脖
子,額頭抵在我額頭上:「嫁!你要是敢不娶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和她相擁大笑,一時間只覺得陋室春暖,花好月圓。雖則前路漫漫,不盡坎
坷,但此時心中平安喜樂,一片光明。
九、須愁春漏短,莫訴金盃滿。
那在醫院的同學叫魏學林,剛好是心內科的。我便向他咨詢了一下風濕性心髒
病的情況,因為提供的病情不夠詳細,他也只能泛泛而談,只說嚴重時需要到胸外
科去做手術,還列了張檢查清單,讓先做了這些檢查再找他看看。瓔珞打電話讓父
親按著魏學林的吩咐去檢查不提。
站在薇曦的照片前,我怔怔發呆。其實我提出的三個難處,最棘手的卻是在薇
曦這裡,我雖說得信心滿滿,卻實在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她,思前想後,總覺得無
論如何,終究要深深的傷害她。又轉念一想,她目前正忙著畢業論文,還是暫時瞞
著此事,不去打擾她,等過一陣再和她說吧。又站了一會,才伸出手去,小心翼翼
的將薇曦的照片摘了下來,仔細的包裹好,鎖到櫃子裡-心中終究還是有些酸澀。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我想找些活幹,卻發現屋子早已打掃得煥然一新,桌上纖
塵不染,我昨天隨手扔在沙發上的雜誌已經被整齊的放到書架上,花瓶中插著一束
粉紅的百合,香氣浮動,陽台上晾著洗淨的衣服--我和瓔珞的。
「開飯啦!」瓔珞笑著從廚房裡出來,手上端著盤子,「快洗手去!」我聞到
飯菜的香味,不由食指大動,嚥著口水道:「今天又是什麼好吃的?」她得意道:
「紅燒鱸魚!愛不愛吃?……咦,你把她照片給摘了?」
我盛好了一碗飯,一邊遞給她,一邊道:「是呀,等薇曦回來再還給她。」
她接過飯,扒了兩口,低聲道:「其實不礙事的。」「我只是替她好好收著,
免得破舊了。」我邊說邊嘗了一筷子,立刻大聲讚道:「好手藝!真是滑嫩爽口,
齒頰留香。若非娘子,實不知鱸魚之美!」
她冷眼看著我:「你吃的是蒜頭。」我含著筷子眨了眨眼:「呃。蒜且如此,
何況魚乎,哈哈哈哈……」
論起廚藝,我和薇曦都不如瓔珞。薇曦做菜的水平完全和菜譜的表述程度相關
,假若菜譜寫的是鹽5克,醬油20毫升,她便能一一稱量而入;假若菜譜寫的是
味精少許,食糖若干,薇曦便兩眼抓瞎了。
我雖自認為不像薇曦那麼死板,但烹飪之道卻不敢說超過她。所以我媽老擔心
我倆的吃飯問題。
然而瓔珞一來,風氣頓時一振。菜色清新,鹹淡可口,把我吃得幾乎連舌頭都
吞落肚中。只不過今天鱸魚雖美,我卻有點食不知味。
瓔珞和我同住已經約十日了,蜜月一般的生活讓我們暫時忘記了別的煩惱。
我享受著這家室之樂--每天下班的時候不再彷徨,屋中自有顏如玉;掏出鑰
匙打開大門的時候,便立刻聽到那盈盈笑語;晚上點一盞檯燈,有美在側……
除了最近投骰子運氣實在太臭,恐怕神仙眷侶,也莫過於此。
瓔珞來後,我夜夜求歡,她任我索取了幾日,卻怕我太過沈湎,淘虛了身子,
便想出一個擲骰而決的辦法:每天晚上我有一次擲骰子的機會,擲出五點或六點便
可魚水情深。
話說這三分之一的機會也不算小,我欣然同意。第一次就擲出一個滿滿的六點
來。志得意滿的將她攬入懷中,酣暢淋漓的醉了一把春風。
然而從此之後,手氣奇臭無比,連個四點也擲不出來,儘是些阿二阿三的小點
。瓔珞每回看我氣急敗壞,扮個無可奈何的表情,掩嘴偷笑。
她離開聲色場所,休養了幾天之後,氣色又好了許多,肌膚白裡透紅,容顏愈
發嬌妍。今日已經是我擲骰不得的第四天了,此時燈下再看佳人,更覺得她青絲如
檀,眉橫遠山,眼波流轉間不盡風流,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誘人衝動的嫵媚。
「快吃呀!發什麼呆?」她嬌嗔道,給我碗裡夾了一塊魚。
「秀色可餐,更甚於佳餚。」我心癢難搔,忍不住用腳尖在餐桌底下輕輕碰了
一下她的腳。她瞧了我一眼,笑道:「奈何某人情場得意,賭場失意,好事不能兩
全也。」我恨道:「就算按概率,今日我也應當鴻運當頭,翻回本錢了!」
邊說邊把手放到她大腿上撫摸。她用筷子敲了一下,道:「快吃飯!」
一時吃畢。她收拾了碗筷進了廚房,等洗擦乾淨,出來時卻發現我已洗了澡,
拿出骰子欲擲,頓時俏臉生暈:「才7點多,你就要擲骰子了?」我咬牙道:「熟
能生巧,我先練習一下。」
她不禁莞爾,拿了一本雜誌,坐到沙發上,翻幾頁書,又看一看我,含笑不語
。我專心擲骰,還畫了張表,詳細記錄每次結果,鑽研之刻苦認真,不輸高考學子
。她笑問:「你畫表做甚?」「此乃科學統計。你就乖乖的等著束手就擒吧!」我
頭也不抬,揮筆記錄。
「哈哈,小女子拭目以待。」她笑著起身,自行洗漱去了。世事就怕認真,一
番研究,還真被我發現了兩條規律:其一,每當連續擲出小點之後,下一把就有較
大幾率擲得大點;其二,以我擲骰子的手法,如骰子拿在手中兩點朝上,擲出五點
或六點的機會較大。我如獲至寶,反覆求證。
此時她已經從浴室出來,穿著睡衣,坐到我邊上,笑道:「推算出天機了麼?
」體香沁鼻,溫玉在側。我不禁嚥了一口口水,抬頭望她,當真如仙子出浴一般楚
楚動人,即使睡衣寬鬆,亦能瞧出她酥胸嬌挺的輪廓,再瞥到她雪白纖細的足踝上
那一圈紅影,一股火登時從小腹下熊熊燒起。
剛好這時已連續數把未擲得大點,我便扣住骰子,暗使二點朝上,長聲笑道:
「且看我翻雲覆雨手,一擲定乾坤!」將骰子往桌上一拋,頓時兩個人四隻眼,都
盯在那滴溜溜打轉的骰子上。
--四點!
「還好這把是練習!還是練習,哈哈!」我一把攫了那天殺的骰子,幾乎要把
它捏碎。
她嗔道:「賴皮。」眼波又嬌又媚,任由我打混過去。
我跑去洗了手,合十禱告,將那滿天神佛過路丁甲大慈大悲觀世音愛神阿佛洛
狄忒都念了一遍,這才將骰子又一次扣在手中,二點朝上。
「這一次如何說?」她笑道。
「買定離手!」我吹了一口氣,擲出骰子,心忖若天再不遂人願,也只好做做
那霸王硬上弓的勾當了。
卻沒想到一下力氣使大了,那骰子掉下桌子,骨碌碌直滾到瓔珞足邊,卻不知
道是個幾點。
她低頭看了一眼,雪足微撥。我慌忙一把將她拉到懷中:「不許作弊!是幾點
?」她笑道:「你贏了。」定神一看,果然那骰子斜斜倚在她鞋邊,卻是個五點朝
上!
我歡呼一聲,親在她頰上。
「你的科學統計,不過如此……」她本想諷刺兩句,卻發現我渾身火熱,已化
身人狼,掙紮道:「啊……在……在這沙發上麼……」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睡衣已
被我脫掉,圓翹豐滿的胸脯頓時落入我的掌中,柔軟而充滿彈力,令人愛不釋手。
我吻著她嫣紅的乳尖,手繼續解她的褲子,一直把她脫得寸縷不著,雪白粉嫩的身
體上僅剩右足踝上那一條細細的紅繩。
她被我壓在沙發上,氣喘籲籲道:「這才幾天……怎麼這般乾柴烈火?」手卻
撥開了我的睡衣的前襟,輕輕嘬舔著我的乳頭,不時溫柔的咬上一口。
那種細細的嚙噬感使得我異常興奮。便也脫了衣服褲子。飢渴已久的陰莖勃如
怒龍,立時硬邦邦挺了出來。瓔珞纖手盈盈一握,反覆把玩。丁香小舌卻依然在我
胸腹上漉漉舔弄,溫暖濕潤的氣息噴在肌膚上,酥癢難當。
我被她弄得氣息粗重,口乾舌燥,見她從胸往小腹慢慢嘬吸,手不由在她頭上
輕輕按了一下。
她笑了一聲,已知我心意,使壞般咬了我一下後,舌尖在我小腹由上至下蜿蜒
劃出一道水痕,漸漸將螓首埋到我雙腿之間。
我雙手抱著她頭,只覺一條帶著點涼意的柔舌在我龜頭上微微一抹,旋又繞到
那肉菇腹側,漉漉舔舐。我喉頭悶哼尚未停止,女孩已經順著那勃挺粗壯的莖身,
無比愛戀的舔了幾個來回。
她在那翹得高高的肉菇上溫柔一喙之後,抬頭笑道:「喜歡麼?」我吸了口氣
,呻吟道:「好喜歡,愛死了!」
她眉眼盈盈,俱是笑意:「它吐口水了。」纖長蘭指在那沁出透明粘液的馬眼
上一捺,拉出一條弧形的粘絲來。彷彿一個貪玩的小孩般,她「哇……」的一聲張
大了嘴,將那粘絲越拉越長。
女孩臉上的表情可愛嫵媚之極,一對嬌挺雪乳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我欲火
上衝,忍不住攬住她柔盈的身子,只將那硬如鐵棍一般的陰莖在她豐腴的乳間磨蹭
。
她悄聲笑道:「你喜歡這樣?」卻將雙臂夾緊,纖掌托起那柔軟豐挺的乳峰,
將那胡亂衝殺的肉棒裹進一道迷人的乳溝間。陰莖被她少女豐盈嬌嫩的雪乳包在中
間,僅餘一頭露在外面,微一抽動,無一處不是軟腴溫潤,綿彈迫人。
她乳質細嫩,皮膚光滑。加上馬眼處沁出數滴滑液,抽動間塗抹得整個龜頭莖
身滑潤無比,故我挺動腰臀時,粗挺黝黑的肉棒在她雪白的乳間不斷沒入冒出,唧
唧有聲。自是別有一番滋味。
瓔珞時而俯首,伸出香舌,在那幾乎漲成紫色的龜頭上柔柔舔掃;時而仰面,
撮起櫻唇,撒嬌索吻。此中旖旎,非筆墨可描摹。
我哼道:「珞珞,我想要了……」她正低頭含弄龜頭,聞言吐出那水光粼粼的
肉菇,也有些難以自持:「嗯。」我把她拉到沙發上,向她腿心摸去,她啊的一聲
靠在我肩上,喘息不止。她早已濕潤,在我手指撫按之下,蜜液更是縷縷沁出。
她咬著唇,眼波汪汪:「你……不是說你想要了麼?做什麼……還逗弄人家?
」我抽出手,指頭上閃著水光,卻不搭話,將她翻了過去,俯臥在沙發上。我的目
光頓時被她豐腴的翹臀所攫,喘息著伏下身去。
「你……你要從後面麼?」她正欲回頭,唇齒間卻發出一聲嬌吟,已被我那巨
杵般的肉棒深深挺入了城池。
這個姿勢進入她的身體,肉棒除了被花徑緊密纏繞之外,還要被兩瓣蜜桃般的
雪臀所擠迫,頓感她的柔膣無比窄緊,雖則內裡早已是如蜜般的潤滑,肉棒卻彷彿
要撐開重重束縛,方能頂入。
瓔珞啊的一聲,一綹髮絲咬在嘴角,側臉喘道:「怎麼……感覺這麼粗……」
我一邊貪婪無比的連連聳動,一邊答道:「誰叫你餓了它這許多天,它自然要粗些
。」她邊受著沖頂,邊笑道:
「嗯,嗯……人家天天想和你好……啊,誰……叫你……點子背?」這小蹄子
!端莊時如大家閨秀,妖媚起來,簡直要勾死人!我被她這麼一勾,頭頂上幾乎都
要冒出火來。只把她纖腰捉牢,大聳大弄。
她雙肘支起上身,腰身折成一個無比好看的曲線,一對雪乳隨著我的動作不斷
搖晃。被我暴風驟雨般一陣猛攻之下,她噯呀一聲,支援不住,身子倒在沙發上,
那嬌挺的雙乳被沙發一擠,登時變成兩團豐腴的乳盤,連腋下都可見溢出。
我手伸進她胸脯和沙發之間,將那彈手的一對乳峰托在掌中,捉弄著軟中帶硬
的乳頭。她輕聲哼著,長髮散開,如瀑般散在那光潔如玉的美背上。正馳騁間,她
卻扭過頭來:「我要親……」我俯下身去吻她,她一下便把我的舌頭啜住,手反勾
著我的脖子,意亂情迷間直吻得火熱。
因為要吻她,我的整個身體都趴了下去,她雪白的臀密實的貼在我的小腹之上
,每次挺入,小腹上都漾起陣陣綿醇至極的碰觸感。而這個姿勢,龜頭下方不知怎
麼的,便磨到了花壁內那一小塊略顯粗糙的區域。
只一磨間,強烈的觸感便美得我渾身打了個激靈。便杵杵在那亂紅中深挑,反
覆體味過電一般的快美。瓔珞也抖了一下,捏緊了我的手:「老公……啊……你碰
哪了?」我見她聲音艱澀,怕她吃痛,便強忍著放緩了速度:
「痛麼?」她狠狠搖了搖頭:「不!」纖手惶急地按在我臀上,「快來,快…
…」我心中大喜,立時縱情深伐,陰莖挺如長戈,一次次劃過那電門一般的觸點。
瓔珞悶著頭只咿咿承受,纖指卻緊緊抓住了沙發的扶手。挨了片刻,她便抖了
起來:「我要來了……老公……」
我正如箭在弦上,恐她未至極頂,一直咬著牙苦苦支撐,見她這麼一說,射意
頓時如錢塘怒潮,一陣高過一陣。拼著最後的余勇,我一邊瘋狂挺入,一邊吻著她
光潔的背:「我也想射了!」她聞言騰出手來,死死按在我臀上:「別拔出來……
射給我!射到我身子裡……今天沒關係……」
我猛地捏緊了她蜜桃般的雪臀,深深一頂,酣暢快美到無以復加,陰莖一陣強
烈抽搐,精液滾滾而出,已在她身體深處洋洋灑灑的射了。
那種極度滿足後的空靈感,讓我一下伏在她香汗淋漓的身上,久久喘息不已。
好一會兒,她才呻吟一聲:「壓死我了……」我慌忙翻身下來,卻看女孩仍臥在沙
發上,嬌弱的花瓣尚無力閉合,奶白的精液正緩緩從那粉紅的蜜穴中汩汩流出。
我拿了紙巾給她細細擦拭,她撫摸著我的腿,道:「可惜是安全期。」我笑道
:「你那麼想生寶寶啊?」她坐了起來,抱住我:「是呀。我想給你生寶寶。」我
一陣心旌搖動,柔聲道:
「若真生了寶寶,一定很漂亮。」她笑道:「你怎麼知道?」我吻吻她:「他
媽媽這麼漂亮,他敢不漂亮,我揍他!」她促狹笑道:「他若能言,必然哇哇大哭
:子不美,父之過,你打我做甚!」
她奶聲奶氣的學寶寶說話,可愛得緊。我摟著她,也笑道:「那我便愈發揍他
屁股,罵他:你這個小五六,誰叫你好的不學學壞的,還敢?嘴!」她邊笑邊問:
「為什麼叫他五六?」我道:
「他的小名啊,以紀念他爹生他的不易。」她好半天止住笑,卻在我耳邊悄悄
說:「此後幾天,便不擲骰了。」我心中大喜:「為何?」「姨媽快來了,且讓你
……省得餓鬼似的……」我樂不可支,一把將她抱在懷裡。
只聽女孩輕輕叫道:「啊……死人……你又……你明天……不上班麼……啊…
十、死生契闊,與子成悅。
數日後,魏學林看了我發過去的檢查報告,很快就打來了電話:「喂,亮直。
這人是你什麼人呀?檢查結果我看了,不是太妙啊。病人的二尖瓣狹窄非常重,心
功能很差,我幫你問了一下胸外科的饒主任,他建議盡快住院手術……」
……
「做手術?」瓔珞瞪大了眼睛,「魏醫生這麼說的?」我點了點頭:「住院費
大概需要5到6萬的樣子,他說可能要做一個心臟換瓣手術。」瓔珞的臉有些雪白
:「要這麼多?我只攢了不到2萬元。」我拍了拍她的背:「有我在,別擔心。只
是有一件事,可能要委屈你一下。」
「什麼事?」她問道。
我沈吟了一會,說道:「今天魏學林問病人是我什麼關係時,我說是我舅舅,
假如將來他見到你,我就說你是我的表妹,好麼?」她愣了一會,卻低下了頭,看
不到表情:「好。」我的心中不由一陣愧疚:「對不起。你知道他是我同學,也認
識薇曦。萬一這件事情傳到薇曦那裡……」
她抱住了我,輕聲道:「我們……我們要一直這樣瞞下去麼?」我摟著她,心
中無比愛憐,相處半月,彼此間早已情根深種,難解難分。只是這溫馨的小屋外,
就是那犬牙一般猙獰恐怖的冰冷現實,讓人幾乎不敢面對。
我撫著她的頭髮,緩緩道:「我想首先把你父親的病治好,然後做通我父母工
作,最後再讓薇曦知道這件事情。這些需得一步步的來做。我們就像在打一場大仗
一樣,對手強大則分而擊之,倘若不管不顧的直接去挑戰一切敵人,只能飲恨沙場
。」
我略略和她分開,注視著她的眼睛:「所以目前我不想驚動那麼多人,雖然心
裡不好受,也只能暫時委屈一下你了。」她撲在我懷裡:「你處處為我著想,我受
這點委屈算什麼?我聽你的。大將軍!」忽又笑道:
「不對!應該叫--表哥!」我見她應允,也高興起來,便學著《東成西就》
裡張學友的怪聲調:「哎,表妹……」兩人嘻嘻哈哈,卻一點也沒想到,這看似精
心佈置的戰局,後來竟失控到讓人目瞠口呆的地步--我並不比那個紙上談兵的趙
括高明多少。
商量了一下,我決定向單位請假,和瓔珞一塊去接她父親過來。一來可以先向
她父母挑明了關係,爭取首先得到他們的同意;二來長途跋涉,我也放心不下他們
病父弱女。
查了查路線,如若坐火車,居然可以途經禪宗名剎南華寺。瓔珞看了路線也道
:「我聽別人說,這個寺廟很有名,香火也靈。既然可以路過,自當去拜佛上香,
以祈保佑。」
我笑道:「既去南華寺,當上丹霞山。反正隔的不遠,順便帶你一塊去玩好了
。」她卻不很清楚丹霞山,問道:「也是一個很有名的地方吧。」我賣了個關子,
哈哈笑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曹溪之畔,南華古寺。
來往禮佛的香客們熙熙攘攘,寺院內香火鼎盛,煙燭繚繞。瓔珞道:「原來這
就是六祖惠能的弘法之地!我只知道它靈驗,卻不知道竟是如此名剎。」道路兩旁
處處可見六祖語錄,自然少不了那著名的「菩提本無樹」,瓔珞邊走邊看,一時停
住了,我順著她目光看去,卻是一段佛偈:「凡夫即佛,煩惱即菩提。前念迷,即
凡夫;後念悟,即佛。」
她似有所動,輕聲說道:「六祖好寬容。」我點頭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禪宗本來就講究頓悟。」瓔珞卻道:「煩惱即菩提……此非大智慧不可悟。
」又去看另一段語錄:「不悟,即佛是眾生;一念悟時,眾生是佛。故知萬法
盡在自心,何不從心中頓見真如本性?」我見她呆呆佇立,若有所思,再想到她蘭
心慧質卻明珠蒙塵,便知她已被觸動,心中既恐她堪不破,墜入心障;又怕她真堪
破了,不再眷戀紅塵,剩我孑然一人。便打岔道:「大殿上供奉著六祖真身,我們
去敬拜一下吧。」
她對六祖極推崇,當下便捨了佛偈,欣然道:「那快去吧!」六祖殿內,六祖
真身結跏趺坐於堂上。他神色安詳,微露笑意,俯瞰著芸芸眾生。瓔珞虔誠上香叩
拜,默默禱祝。
我本來從不祈佛,此時也不禁恭恭敬敬上了香,跪在蒲團之上,叩了三叩,合
十禱告:「六祖在上,弟子駑鈍,不能忘情。唯願佛祖保佑我與瓔珞,相親相愛,
不棄不離。」想了一想,卻怕不夠誠心,難以表達心中對她的愛意,便又加上一句
,「弟子願折十年陽壽,換與她一生相依。」祝畢,又是三叩,這才立起身來。
走出山門,瓔珞道:「你剛才樣子好肅穆,在許什麼心願呢?」我問道:「你
呢?」她道:「我許了三個心願,第一願父親早日康復,第二願你平平安安,第三
願我們終成眷屬。」我笑道:「你好貪心,我就許了一個願。」便將那一番禱祝告
訴了她。
她頓足道:「你怎能這樣許願?!快返回去在佛前收了這願望回來。」
我邊笑邊拽著她往外走:「笨蛋,哪裡有把願望收回來的道理。如果真能和你
共此一生,少活十年又算得了什麼?況且,我長你七歲,兩人同壽的話,也就早去
了三年。劃得來。」她見拗不過我,便默默的由我牽著上了旅遊車。車往丹霞山開
的路上,她忽然間泫然淚下:「我不要你先死,剩下我一個人好孤單……
」我抱著她呵護不已,答應她如若不能同年同月同日死,那就一定死在她後頭
,她才開心些,手卻一直緊緊抓著我的衣襟,彷彿一鬆手我便消失不見似的。
到了丹霞山,我怕她勞累,便坐了纜車,高空攬勝。只見那長老峰上雲霧繚繞
,險峰疊翠,奇石聳立,幽洞通天,千仞絕壁下一條如白練般的錦江繞山而流。確
是人間難得的勝景。
「好美呀!」她讚歎道。「江山如畫,瓔珞多嬌。」我順勢拍了一句馬屁。
她終於破涕為笑:「你就這張嘴甜。」我湊上去就是一吻,問道:「甜不甜?
」
她笑道:「再嘗嘗看。」我將她擁入懷中,兩人心心相印,自是銷魂長吻。
下了長老峰,拉著她直奔陽元石景區。遠遠便見一根巨大石杵,頂天立地昂首
矗立,更妙的是石色赭紅,通體圓潤,像極了男根。遊客見之,無不歡呼嬉笑,大
聲讚歎。那一對對情侶之間,更是眉來眼去,相互調笑。
瓔珞捏了我鼻子一把:「壞人!你神神秘秘一直不肯說的,就是這根東西吧?
」我笑著問她:「大不大?」她笑道:「大!」瞟了我一眼,又壞兮兮揶揄道:「
傅郎自慚形穢否?」我在她耳邊笑道:「大則不及,溫熱熨帖猶有過之。」
她笑罵道:「你好色啊!」不想遊人眾多,她這一聲嬌嗔竟被不少人聽去,一
時間眾人側目,面露曖昧之笑。她滿臉通紅,只把我掐得大呼小叫。
晚上住在曹溪溫泉旅店。溫泉雖好,可惜她月事雖近尾聲,卻未完全乾淨,不
能下水。我陪著她走了一天,也感到疲倦,兩人便早早相擁而眠了。
第二天繼續趕路。高鐵快捷,不覺間已進入了那三湘四水之地。到了瓔珞故鄉
,她便成了嚮導,一路上帶我轉換乘車,穿村過寨,漸漸便來到了她們村口。
她媽媽已得到了消息,早早等在車站的榕樹下。
想不到她們母女相見,兩句話沒說完,竟抱頭哭了起來,把我晾在一邊,站也
不是,勸也不是,尷尬無比。
好不容易止住淚,她媽媽上下打量著我:「你就是小傅吧?果然一表人才,快
跟媽回家去!」媽?我頭腦中一片眩暈。瓔珞嗔了一句:「媽……」她媽媽卻不理
她,牽了我的手,一路上盡和我說瓔珞的種種好處,溫柔體貼啦,聰慧能幹啦,我
雖然連聲附和,卻也是發自肺腑。結果還沒走到家,我和瓔珞媽媽竟相見恨晚,那
份熟絡親熱,反倒顯得瓔珞是個外人似的。
進家門前,她媽媽低聲對我說道:「你們倆的事,我十分支援。就是她爸脾氣
有點怪,說非要見見你人不可。你別理他,老古董!他要是為難你,我來收拾他。
」我連聲道不會不會,腦門見汗。
她家是間磚瓦蓋的平房,聽瓔珞說,這是她父親一個學生幫助修建的。進了年
畫斑駁的大門,就是一個小院子,院子裡種著幾棵柚子樹,一隻黃狗見到生人進來
,狺狺狂吠,她媽媽眼眶又紅了:「這孩子離家久了,連大黃都不認識她了。」瓔
珞跌足道:
「媽!大黃明明是對著他在叫!」自去喝住了黃狗,將它拴在一旁。我周圍打
量了一下,見院子的一邊是廚房廁所,客廳和房間在另一邊,客廳不大,房間倒有
三間。瓔珞弟弟住在學校,今日卻不在家中。
這時瓔珞已從房中攙了父親出來,他父親披著件外套,身材很高,面相清臞。
父女間面貌依稀有七八分相似,想必他年輕時也是個英俊的小夥子,但此時卻雙頰
紫紅,口唇發紺,神色有些晦暗,不時咳嗽。
我立刻上前,恭敬施禮:「叔叔,你好,我是瓔珞的男朋友傅亮直,是專門來
接你去看病的。」
他微微一笑,指了指廳上的凳子:「旅途疲憊,先放了行李休息一下。」掉過
頭去,又看了看瓔珞,憐愛之意溢於表情。瓔珞夾在我們中間,忽然有些害羞,將
父親扶到凳子上,道:「我去燒水泡茶。」扭頭就往廚房去了。
我端端正正的坐她父親對面,屏息斂氣。她父親一時無話,只是陣陣咳嗽。
我忍不住道:「叔叔,你的檢查我讓我同學看過了,他建議你馬上住院做手術
。」他笑了笑:「瓔珞和我說了,我身體不中用,拖累了孩子們。」我正待說話,
他卻發問道:「小傅,你今年多大啦?」「24歲。」
瓔珞媽媽在一旁剝著豆莢,聞言插嘴道:「是哪一月哪一天哪個時辰?」我一
一說了,她慌忙找了支筆鄭重記下。
她父親道:「瓔珞屬雞,今年才17歲。雖然現在只是處朋友,但假如真的要
談婚論嫁,你可要等上不短時間,這一點你清楚麼?」我還沒說話,她媽媽就插嘴
道:「這個簡單!明天找她姨丈,想辦法把戶口上年齡改成20歲就行了,李嬸家
那閨女不就是這樣嗎?現在娃都懷上了。」
我暗暗擦了把汗,心想這媽媽比我還著急,答道:「這個問題我想過了,只要
我們倆真心相愛,兩三年不過彈指,倒也不必去改年齡。瓔珞喜歡讀書,我準備讓
她參加函授或者自考,爭取利用這幾年時間,弄個大專或本科的文憑,將來也好找
個工作。」她父親點點頭,繼續問道:「聽說你父母都是國家幹部,你也是個公務
員?」
我猶豫了一下,心想,高級幹部也算國家幹部,卻不必說出來炫耀,便點頭道
:「是的。」他咳嗽了一聲:「我們家的情況你也見到了,貧病交加,徒有四壁。
若按過去的說法,有點門不當戶不對,你的父母怎麼看這件事呢?」她媽媽有點忿
忿:「現在是新社會!你以為個個都像你這般死腦筋麼?」
我想了想,坦誠答道:「說實話,我父母暫時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哦?」
我繼續說道:「但我父母其實都是非常開明的人,他們最看重人品,應該不會
因為這些門戶之見而生氣。」心裡暗暗歎了口氣,父母固然不會因為門戶的問題生
「就算他們會生氣,終究血濃於水,若假以時日,最終應該還是會順了我的意
,只是瓔珞恐怕少不了受些委屈。不過我一定會加倍的補償給她。」
瓔珞提了壺水進來倒茶,正好和我四目相對,眼眸中滿是深情。
「這個不礙事。」她媽媽信心滿滿,「等你們把娃生了,他們自然笑得合不攏
嘴。」聽到她媽媽如此說,我忍著笑,趁瓔珞遞茶給我時,悄悄摸了她手一下。她
滿臉暈紅,跺著腳道:「媽!你少說幾句不行麼?」藉機狠踩了我一腳,做為我當
面揩油的報復。我臉上含笑,心中淚流。
她父親歎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們做父母的本來不必過多干預。小傅,你
家庭條件不錯,又比瓔珞年長懂事。我只希望你能真心對待瓔珞。其他都不值一提
。」我唯唯諾諾,連聲答應。
不覺已到晚飯時分,一家人吃飯時又商議著治病求醫的事情,我和瓔珞只說要
做個手術,卻沒敢把要花多少錢告訴他們。她父親和我之前一番交談後,再不多話
,聽得我們說到興高采烈處,偶爾微微一笑,只是斷續咳嗽不停。
晚上瓔珞沐浴之後,我也進了澡間,覺得今日與她父母見面,基本上通過了考
驗,特別她媽媽簡直是丈母娘看姑爺一般對我,心情大佳。又算一算日子,瓔珞的
月事已經徹底乾淨,今天正是最適合恩愛的安全期。登時心花怒放,不禁哼起小調
來。
等我沖洗完畢出來,才發現瓔珞已回到自己房間熄燈睡了。她媽媽在她弟弟房
間裡給我鋪好了床褥,說旅途奔波,讓我早些休息。
我頓時愣住,卻不敢言語。滿腔激情化作烏有,只得悻悻道了晚安,關門上床
。這些天來皆是與她相擁而眠,我早就習慣了抱著她甜美的身體睡覺。突然間形單
影隻,不由得輾轉反側。掏出手機,給她發了兩條短信,沒見回音,試著打了一下
,才發現她已關機。惆悵間滿懷蕭瑟,這才發現,原來我是這麼的依戀著她,一刻
也不想和她分離。
十一、無使尨也吠。
或許是思念瓔珞,或許是床不習慣。一個晚上都沒怎麼睡好,感覺才睡著一會
,就聽到村子裡的公雞此起彼伏的打鳴聲了。
此時外面天色尚黑,我雖聽著瓔珞已經起床,和她媽媽在說著什麼,但倦意正
濃,便依舊閉著眼又睡了過去。
忽覺窗外天已大亮了,我猛醒過來,看看表卻還不到八點。不敢過於戀床,便
穿好衣服走出房門。整個家裡靜悄悄的,偶爾聽到瓔珞父親房間內傳來幾聲低低的
咳嗽,卻不見了瓔珞和她媽媽的身影。
我走到院子中自行洗漱,呼吸著這鄉野早晨帶著點涼意的新鮮空氣,精神不由
一爽。正要舒展一下筋骨,卻聽到廚房裡有水溢到爐子上的滋滋聲,同時嗅到一股
濃烈的中藥味。想是誰煎的藥正沸著,便快步過去查看。
沒想到這一下竟驚動了那隻大黃狗,頓時齜牙咧嘴朝我狂嗥,幾次作勢欲撲,
將栓狗的鐵鏈崩得筆直。
院門從外面被吱呀一聲推開,只聽瓔珞斥道:「大黃!不許叫!一邊去!」
那大黃受她一喝,嗚嗚低鳴,依舊趴下,不再看我。
瓔珞好像剛剛運動完畢。清晨露涼,她卻只穿了單衫,臉上紅撲撲的,鬢角眉
梢微微見汗。她沒來得及和我說話,叫了一聲:「藥煮沸了!」慌忙跑到爐邊,用
布包了藥罐把手,將它提到一邊。
我望著她玲瓏的背影,只覺得女孩身段窈窕動人,俯身時衣服下擺裸出一段潔
白光滑的腰肢,一條薄料牛仔褲把那如桃般的蜜尻勾勒得無比圓潤飽滿。
此時正是清晨陽氣旺盛之際,我慾念滋生,下身不由挺硬起來。
瓔珞未察覺我的異樣,笑著對我道:「你這人還真有點口福,我剛給你買了?
粑回來,你就起床了!」
我卻沒有理會她手上的?粑,問道:「你媽媽呢?」
她撇撇嘴:「你昨天不是把生辰八字告訴她了麼,一大早她就跑去仙姑那算去
了,怕中午才能回來。」
我暗喜,又問道:「藥好了要不要給你爸爸端過去?」她不知道我話中深意,
搖搖頭:「這藥要煎二道才能吃。再說他身體不好,沒這麼早起來。」又靠近我,
道:「你嘗嘗?粑。」
我笑得如拜年的黃鼠狼,接過那熱氣騰騰的?粑,順手放在一邊,道:「先嘗
嘗老婆的舌尖。」不由分說攬住了她,嘬住了她紅潤的小嘴,舌頭一勾,便纏上了
她柔膩的香舌。
瓔珞在我懷中微微掙著,瓊鼻輕嗯,好不容易等我一吻完畢,臉有些飛紅:「
討厭!搞突然襲擊麼?」
我道:「誰叫你昨晚關機不理我?」
她笑道:「我媽非要和我一堆睡好說話,幸好我關了機,要不你那些肉麻話被
她看去了,可就暴露了你這個小色狼的真面目了!」
我耍起橫來:「我不管,現在便要你補償我。」
她嘟起嘴唇:「親親--」摟住了我的脖子,獻上香吻,柔舌暗度,卻是百般
的溫存纏綿。
她以為我只是索吻,一味的在唇舌間與我繾綣,卻不知我已動性,一雙手不斷
在她圓臀上來回揉捏,突然間按捺不住,手指將她褲子紐扣解開。她沒繫腰帶,頓
時露出了薄薄的內褲邊緣。
她吃了一驚,抓住我的手道:「老公,別玩了……」
我喘著粗氣,不答她的話,將她反身抱入懷中,一個勁的吻著她的耳根頸項,
強硬的把手伸到她褲子裡,埋入那一片柔軟的芳草中,勃起的下身緊貼著她充滿彈
性的圓臀挨挨擦擦。她拚命阻擋,羞道:「你好色!大白天在廚房就要來?當心爸
媽看到!」
我邊舔她耳垂,邊喘道:「此時不來,何時能來?」手指努力著突破了她的阻
擾,深入了她兩腿中間,只一捺便按上了她柔嫩的蜜貝,輕輕揉動。她發出一聲短
促的低鳴,立刻咬著嘴唇,不敢大聲。扭頭看我的惱恨眼神中又是羞澀又是無奈。
才揉了幾揉,花底便泥濘起來,滑滑的濡濕了指頭。我咬著她耳朵:
「珞珞,你濕了。」她恨道:「害人精!」鼻間卻隨著我的手指挑逗不斷哼哼
,一隻手將我的衣襟抓了又鬆鬆了又抓,不時輕輕啊的一聲,粘滑的蜜液不斷湧出
。
伸手去解她衣服口子,她抵死不從:「別……別脫衣服……」我便隔著衣衫揉
弄著她柔軟的乳峰,另一隻手卻將褲襠拉開,挺出那火熱滾燙的肉棒,只在她臀上
亂刺,火急火燎道:「我想要了!忍不住了!」
她低聲喘道:「去我床上吧。」我忽然間不知道哪裡來的邪念,手指勾住了她
的褲沿,將她牛仔褲、內褲都褪到腿彎,露出那雪白如蜜桃般的圓臀。將她推到門
框上,肉棒便頂挨過來。
「色鬼!」她又羞又惶恐,雙手抓牢了門框,「你要怎麼樣!?」我的陰莖早
已挺得如那丹霞陽元石一般堅硬,扶穩了她的纖腰,便是一下衝刺:「我要做你。
」
沒想到這一下卻沒頂入,肉棒推開層疊柔軟的花瓣,卻在臨門時滑到了一邊,
倒沾染了不少蜜液,塗抹得水亮。瓔珞滿臉通紅,嗚了一聲:「你壞死了!被人瞧
見你還讓我活嗎?」我只管吻她:「被瞧見……你就說我強迫你,都推在我頭上。
」邊用手扶著肉棒去尋她的桃源入口。
她氣息咻咻:「你可不就是在強迫我麼?……啊……」嬌吟間已被我滿滿插入
。
我邊來回運動,邊低頭觀看,只見瓔珞上身衣服整齊,裸著滿月一般皎潔的腰
臀在與我做愛。
她纖腰如弓,豐嫩高翹的雪臀隨著我的衝撞簌簌抖動,確是養眼。
在這個角度卻看不清肉棒如何插入她的花底妙處,只彷彿那翹勃粗硬的陰莖一
次一次頂入她如蜜桃一般的兩瓣美臀中。這種偷情一般的刺激讓我尤為興奮,動作
竟變得粗暴起來。
瓔珞本來扶著一邊門框,將身子隱在門內由我驅馳,沒想到我突然用力,啊的
一聲,站立不穩,只撲到門上,我哪肯將這蝕骨的暢美停歇上半分,緊跟著貼上去
,把她整個人都壓逼在門板上,兀自抽送不停。
那大黃狗聽得動靜,扭頭見到我們的摸樣,以為小主人正被狂徒欺淩,立刻毛
髮聳張,露出森森白牙,喉頭間低咆不已,就要狂吠著撲上。
瓔珞迷濛中瞥見,顧不得呻吟不絕,低聲喚道:「啊……大黃……啊……大黃
走開……不許叫……也不許看……死人……你好用力……嗯,不痛,你再來……」
大黃迷惑不解,低著頭轉了兩圈,又看看我們,見瓔珞只是對它擺手,只好蹲下,
卻不時對我露齒,目射凶光。
瓔珞百般逢迎著我,反手在我背上臀上來回撫摸,扭頭不停送上旖旎香吻,微
晃著翹臀,隨著我的動作火熱的套弄著那敏感的肉棒。
我知道她擔心夜長夢多,又害怕我不能盡興,便刻意嫵媚迎合,遂捨了那久戰
的念頭,只將頭埋在她香肩上,細細品味她蜜膣中的種種緊致火熱,濕潤柔嫩。
雖然肉棒上如電般的快感不斷蓄積,我卻不敢略停,摒了一切雜念,只專心縱
送,任由這女孩青春動人的胴體將我漸漸送至高潮。
終於如醍醐灌頂一般,無邊快感洶湧而至。我重重在她臀上一撞,龜頭抵在她
花心深處,抽搐著噴射出股股熱精。
卻在這時,女孩也低低一聲嬌喚,花徑驀地收縮,掐緊了那激射的肉棒,我頓
時感到隱隱約約的一縷吸力,令人欲仙欲死,肉棒迴光返照,竟被吸得愈發粗硬,
更是射得個涓滴不剩。
我將她抵在門板上又一陣廝磨,雖有不捨,卻也擔心他爸爸突然起床看到,這
才與她依依不捨分開。她滿面潮紅,顧不得擦拭,先將褲子穿好。臉上薄薄一層香
汗,秀髮都打濕了數綹,貼在腮邊。
整理完畢後,她瞧了我一眼,眼神含嗔,道:「這回可滿足了?」
我訕訕笑道:「想死你了。情難自禁。」
她啐道:「昨晚我媽還誇你謙謙君子,今天可就露出了狂徒本性了!」
我臉皮已愈來愈厚,笑道:「如果沒有這狂徒本性,怎麼能生娃娃逗老人家們
開心?」
她頓足嬌嗔:「你還得意,你……」話聲驟停,她不由自主的啊了一聲,竟似
腿軟得要站不住一般。
我慌忙扶著她:「珞珞,怎麼了?」
她羞紅了臉,低聲道:「流出來了……」
我道:「那快回房間去,褲子要不要換?我來幫你。」
她正要說什麼,看到我一臉賊眉鼠眼不懷好意,登時大悟,笑啐道:「滾一邊
去!」
她進了房間好一會才出來,卻連外褲都換了:「哎!?粑你都沒吃!」
我拿起那?粑要吃,她摸了摸,歎道:「已經涼了!特意跑著給你買回來,你
倒偏偏要把它放冷!」
我笑著剝開艾葉,頓覺清香撲鼻,咬了一口:「只要是你買的,熱的涼的都好
吃。」
見她微笑,臉上卻一副雨露初承的嬌媚,我心中一動,挑道:「剛才……感覺
如何?」
「吃你的罷!」
「感覺很刺激啊……」我回味道,想到一事,又笑道:「將來我們買部車,也
玩玩車震好不好?」
「色鬼!不和你說了!」她扭頭就走。
「你去哪裡?」
「洗你的髒衣服!」
十點左右,她父親起床,仍是不多話,默默坐著看書。我和瓔珞膩在一起,雖
笑語晏然,卻不敢再越雷池一步了。
晚飯時分,她媽媽才回來。飯桌上卻說道:「小傅屬虎,別人都說『虎配雞,
笑嘻嘻『,今天去給你們算了八字,仙姑也說你們八字合的很好,天生一對……」
我偷眼去看瓔珞,她也正好望過來,四目相投,相對微笑,心中甜蜜無限。
她媽又對我說:「不過仙姑也說了,今年是你的本命年,犯著太歲!諸事都要
百般小心,尤其不要有血光之災……」
瓔珞滿臉擔心的望著我,她爸爸卻慢慢說道:「這些東西,聽聽就罷,小心安
全,什麼時候都是應該的。」
她媽媽卻不依不饒:「這些東西你不懂!該講究一定還是要講究的,不能馬虎
!小傅,你有沒有穿紅內褲?沒有?瓔珞你也真是的,你怎麼不給他買?……」
瓔珞吐了吐舌頭,對我做了個鬼臉,我慌忙將話題引開,說叔叔病情如火,不
易久誤,明天便動身雲雲。
當晚她媽媽還是不捨得女兒,我依舊獨睡。
第二天早上收拾好行李,她媽媽將我們三人送到車站,又哭了一場,千叮嚀萬
囑咐後,依依揮手告別。
路上,瓔珞悄悄塞了我一個軟布包裹:「媽媽給你的,讓你貼身穿著。」
我抖開一看,卻是一件紅彤彤的肚兜,頓時呆若木雞:「要我穿這個?」
她看到我的樣子,笑做一團,半晌後才正色道:「這原本是做給我弟弟的。
我媽媽昨天有些話吃飯時沒和你說,她昨天回來那麼晚,是上回龍觀幫你燒香
祈福去了。她說我們八字是極相配的,以後……夫妻恩愛,家庭興旺皆可盼,但仙
姑說你今年運程不佳,凶兆纏身,必須要用這紅布壓著煞氣的。」
我心中感動,但又看了一眼那艷紅的肚兜,禁不住要淚流滿面:「我去買紅內
褲行不行……」
下了火車。我們徑直打的去到魏學林的醫院。那是一所有名的三甲醫院,病人
很多。好不容易在門診開好住院證,到了胸外科卻發現病房已經住滿,只能在走廊
加床。
我心有不甘,對登記住院的護士道:「護士小姐,我是魏醫生的朋友,能不能
關照一下,給個房間?」
那護士眨眨眼:「哪個魏醫生?」
「心內科魏學林啊。」
「不認識。剛分來的吧?現在病房住的這麼滿,別說魏醫生,就是院長來了也
沒辦法呀。總不能趕走別人讓你們住吧?」
我還要說話,她父親勸住了我:「住走廊也不礙事,這走廊的條件都比我們那
鎮醫院要好些。」
見他如此說,我也只好作罷。便要了一張走廊上的加床,讓他先住下。
當初魏學林說盡快手術,住下之後一連幾天都是檢查,卻不見什麼動靜。這一
天下午,我提前下班去看望她父親,剛好瓔珞送飯過來也在一旁。
她見到我後,面有喜色:「剛才主治大夫來過了,說經過檢查之後,我爸爸心
臟的瓣膜雖然很窄,但功能彈性都不錯,也許不用換瓣,只需做一個小手術擴張一
下就好了。好像用什麼管子來做,連刀都不必開。」
我也喜道:「是微創手術吧?以前聽魏學林說過一些,據說恢復得很快。」
正說著,過來一位醫生,瓔珞低聲道:「這位就是主治醫生。」
那醫生姓安,大約四十出頭,戴一副眼鏡,見我自稱家屬,便寒暄了幾句,道
:「剛才我和饒主任討論了一下病情,還是建議病人開刀換瓣,雖然貴些,但是…
…」
後面一堆專業術語,我聽得也不是很明白,心中卻不太痛快:「安醫生,你剛
才不是才說不必開刀,只要擴張就好了麼?」
安醫生有些語塞,卻道:「經過討論,饒主任還是認為換瓣更合適一些。嗯,
我還有病人要看,手術前再和你們詳細解釋。」
我衝他背影問了一句:「那什麼時候手術?」
他頭也不回:「要排隊!你也看到這滿滿的都是病人。」
雖滿懷疑竇,卻也只能安慰她父親:「叔叔別著急,我馬上給我同學打電話,
讓他幫忙。」
於是給魏學林打了電話,他連說等他手上活忙完就來關注此事。
第二天中午,和瓔珞一塊去給她父親送飯時,卻發現走廊上的病床空無一人。
連忙詢問護士,卻被告之病人被緊急轉到特別病房去了。我和瓔珞相顧失色,慌忙
問了房間所在,急急跑去。
進門之後,卻發現屋子裡放著鮮花果籃,數個人正站在她父親床前噓寒問暖。
其中一人見我進來,立時笑道:「小傅!你真是的!舅舅住院都不告訴我一聲!」
我腦中嗡的一聲,大叫不妙,怎麼把這人給引來了!此人叫楊吉,是我父親手下的
機要秘書,為人最是諂媚勢利。
當下強笑道:「楊秘書,你怎麼來了。」
他滔滔不絕說道:「今早上宋院長就給我打電話了,問是不是傅書記的妻弟住
院。我還納悶呢,傅書記出國考察前沒和我提這事啊,他便報了你的名字。我一聽
就明白了,馬上趕來探望。宋院長也很夠朋友,立刻讓他們給你舅舅換了房間。」
那站在一旁的宋院長笑道:「最近病房實在緊張。只能先在這特護病房住幾天。我
們和饒主任問了一下病情,他說病人瓣膜性能還好,只需做一個經皮二尖瓣狹窄球
囊擴張術就好了。哦,這是一種微創手術,不但經濟,而且恢復很快……」
楊吉卻好像怕他搶了風頭似的,截了話道:「總之別擔心,饒主任答應了後天
就安排手術。小傅,怎麼你媽媽都不知道這件事,我剛才給她打電話時,她說不太
清楚,讓我問你……」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魏學林早上來過了,他原本想靠自己幫瓔珞父親換一個房
間,但他對護士說話太硬,自己又是一個剛畢業的小醫生,護士便絲毫不給面子,
讓他下不了台。
盛怒之下,他便將我父親的官職拿出來壓人,說這是傅書記的妻弟,你們看著
辦!護士請示了饒主任,饒主任知道院長與父親的一個秘書相熟,便又給院長打了
電話……
當時心裡一片混亂,看著楊吉喋喋不休的嘴,恨不得像瓔珞呵斥大黃一般對他
怒吼一句:「別叫了!一邊呆著去!」
然而此時,他嘴中冒出了一句令我渾身冰冷的話:「對了,薇曦什麼時候回國
呀。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呢!哈哈,哈哈哈。」
十二、寒隨一夜去,春還五更來。
時間彷彿停止了一般。周圍人的說話聲就像從另一個世界傳來。
瓔珞的父親臉色鐵青,閉著雙目,緊緊的抿著嘴唇,忽然間抑制不住劇烈咳嗽
起來。瓔珞想上去幫他捶背,卻被他手一擋,慘白著臉站在一旁。
楊吉見他咳嗽猛烈,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腳跟。我心中極其憤怒,但此時也只
能勉強招呼道:「楊秘書,不如你先回去,讓老人家休息一下。」
「好,好!老人家好好養病,早日康復!」他順勢滿臉堆笑的帶著一行人出去
了。
房間裡靜了下來,瓔珞父親的咳嗽聲更加淒厲,終於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血痰
,瓔珞驚呼一聲,慌忙拿紙巾給他擦拭嘴邊的血沫。
他喘息了好一陣,睜開眼來,直瞧著我道:「傅公子!你瞞得我好苦!」我動
了動嘴唇,只聽瓔珞叫道:「爸,不是這樣的……」她父親暴怒起來,吼道:「住
嘴!」這一聲吼牽動了肺氣,又是咳嗽不已。瓔珞再也忍不住,邊撫著他的背給他
順氣,邊哭道:「爸,你別動氣!你要打要罵都可以,你別傷了身體,爸……」
她父親見她哭的傷心,忍不住含淚仰面:「我一輩子硬氣,病則病矣,無非一
死!何必要摻和到這些腌臢齷齪的事情裡來?瓔珞!你如果還跟著我姓沈,立刻給
我辦出院!回家!」
我大吃一驚:「叔叔!你聽我解釋!」
她父親輕蔑的看了我一眼:「沈家清白做人,無愧於心,雖貧困潦倒,也不屑
去做別人衙內的二奶!玩物!傅公子婚期已近,請不必來消遣我們。所謂舅舅,更
是折殺我了!」又回頭看了瓔珞一眼,眼神中說不盡的苦痛和哀憐:「女兒,你糊
塗啊!你如果將你的尊嚴和清白去換那幾個銅板,你爸爸就算立刻死了,也不能瞑
目啊!」
他這句話正戳到瓔珞的痛處,她身體搖晃了一下,雙目失神,眼淚串串滴在地
上,哆嗦著不能言語。
我心中大痛,再也不能克制,將搖搖欲墜的瓔珞摟在懷中,鄭重說道:「沈叔
叔,我極其敬重您的為人和品德,但您這番指責,卻有我不能接受之處。您能不能
先聽我說幾句話?」他揮揮手,示意有話快說,竟不願再搭我的腔。
我想鎮定了一下,但滿腔的情緒澎湃激湧,難以自持:「沒錯!在您眼裡,我
父親確實是權柄威赫的地方大員,但他為官清明,為人正直,與您也有不少相似之
處,並非您想像中的那種貪官,此其一;其二,我雖然是所謂的官二代,但我從來
不以父親的職權為炫耀,低調處世,踏實做人,自食其力!所以衙內之稱,不敢領
受!否則,也不會讓您一開始在那走廊住上幾天,這個楊秘書是怎麼知道您住院的
,我也不太清楚,只能到時候打聽了。」
瓔珞父親聽我如此說,臉色稍和,卻依舊眼角也不掃我一下。我摟著瓔珞,繼
續說道:「其三,我雖有婚約在身,但終究未娶,與瓔珞相愛,不違禮法。或許在
您看來,我風流成性,見異思遷。但我和瓔珞卻真真正正是一見鍾情,相逢恨晚,
彼此心心相印,已經是不能分離!此中深情,難以表述!
不管您信與不信,此生我非瓔珞不娶!我對瓔珞之心,蒼天可鑒!玩物一詞,
您不僅侮辱了她,也侮辱了我!」說到此處,我的聲音也不免有些激動了。瓔珞握
了一握我的手,示意我鎮靜。
她父親終於抬眼看我,目光如刀:「既然如此,為什麼遮遮掩掩,竟好像一件
醜事一樣,不敢明示他人?」我便將之前那自以為很周詳的「三步走」計劃和盤托
出。她父親聽完之後,喟歎道:「糊塗啊!紙終究包不住火,你還要瞞到什麼時候
去?你要是真喜歡瓔珞,就堂堂正正告訴大家!你們以兄妹相稱,卻以情侶相處,
是還嫌別人的舌根不夠嚼麼?」
我被他一語點醒,張口結舌,再也說不出話來。他擺擺手:「罷了,你們先回
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一會。」瓔珞還想說什麼,被我慌忙拉走。
走到房門外,我籲了一口氣,道:「雖然狼狽,但你爸爸這一關暫時過了。我
們得給他老人家一個台階下,別打擾他了。」
瓔珞默默低著頭和我走了一截,忽然停下,臉上掛滿了淚珠。我慌忙問道:「
珞珞,為什麼流淚?」她哭道:「我剛才被我爸罵得頭也抬不起來,假如他知道了
我以前的事……」我打斷了她的話,抱著她道:「別想那些了,已經過去了。」
她雙手捂臉,抑制不住的痛哭起來,不停的說著:「我錯了,我錯了……」
我將她扶到僻靜處,讓她哭了一個夠。這才對她說道:「珞珞,你知道我有一
個什麼願望麼?」她淚痕猶濕,吸著紅紅的小鼻子,拖著哭腔可憐兮兮的問:「什
麼願望?」
「我希望我可以給你帶來足夠多的幸福,多到你可以藐視一切最黑暗的回憶。
」
「你已經給了我很多很多的幸福了……」她輕聲道。過了一會,她捧起我的手
,放在自己臉頰上,凝視著我,道:「我愛你。」我望著她美麗的眼睛,也柔聲道
:「我也愛你。」兩人怔怔的坐著,一時間癡了。
忽然我想起一事,說道:「你先回家,給你媽媽打個電話,讓她連夜坐火車來
。」「為什麼?」「萬一你爸爸有什麼反覆,鬧著要出院,你媽媽可以攔著他,再
說,她是目前最支援我們的人了。我先回單位靜一靜,估計我媽的電話很快就來了
。」她歎了口氣,臉色黯然:「都是我不好……給你惹了這麼多麻煩……」
我握住她的肩:「笨蛋,這些不都是我們之前已經料到的麼?你答應過我,要
怎麼做的?」說著張開雙手:「來,抱抱。」
她撲到我懷裡,緊緊摟著我的腰:「我好怕……」我呵護著她,抱著她輕盈溫
暖的身子,情緒慢慢安定下來,雖覺黑雲壓城,朔風滿樓,但心內忽然生出一股豪
氣,卻是要護著這懷中的女孩,再也不受飄零之苦。
回到單位,坐在辦公室裡苦苦等了一下午,卻沒有半分動靜,不由得惴惴不安
--我母親當了多年的政工幹部,今日楊吉電話突兀,她也從容應對,沒有在外人
面前拆穿我的西洋鏡。此刻卻按兵不動,不知道葫蘆裡賣什麼藥。
下班後徑直回家,走到家門時,雖然心煩意亂,但想著要給瓔珞以鼓勵,便抖
擻精神拿鑰匙開了門,笑道:「我回來了!今晚做什麼好吃的呀!」瓔珞立刻迎了
過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我感覺氣氛不對,再往沙發上一看,失聲叫道:「媽
,你什麼時候來了?」
母親翹著腿坐在沙發上,面前一杯熱茶,手中一本雜誌,頭也不抬的問我:「
薇曦的照片哪去了?」我陪著笑:「收起來了。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瓔珞…
…」
「為什麼收起來了?」她翻著雜誌,根本沒理我。
我見她明知故問,乾脆心一橫,挑明了說:「媽,我準備和薇曦分手,照片以
後要還給她。這是我的新女朋友,叫沈瓔珞。瓔珞,這是我媽,快說聲伯母好。」
「免了,進門時她就問過好了。」她把雜誌往桌子上一扔,對瓔珞說:
「我想和亮直單獨說說話,你不介意吧?」瓔珞手足無措,慌忙搖頭:「我去
做飯。」彷彿受驚的小兔一般逃到廚房去了。母親往沙發上一靠,抱起雙臂:「說
吧。怎麼回事?」
見她跟我嚴肅,我偏嬉皮笑臉:「媽,這女孩長得不錯吧?」她冷笑一聲:「
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媽麼?」我挨著她坐下,親熱道:「瞧你說的什麼話?我眼裡沒
有誰也不能沒有你呀!」
「這麼大的事,要是楊秘書不給我打電話,你還要瞞著我瞞到什麼時候去!?
」她一下炸了起來。
我愣了一下:「我是怕你反對嘛。我正在想著怎麼和你說這件事呢。」她有些
激動:「你連她家都去過了!連她父母都見了!還怕我反對?還不知道怎麼跟我說
?你到底把你自己的父母放在哪裡啊!」想來她一下午以政審的方式來盤問瓔珞,
自是把我的所作所為摸了個一清二楚。
我眨了眨眼:她的重點好像不在薇曦那裡?便收了那副憊懶嘴臉,低頭認錯道
:「我怕你不同意我和薇曦分手,就想晚點再和你說。」
「晚點?晚到什麼時候?你們都同居了!再晚小孩都生好幾個了!」
我嘟噥了一句:「不敢,生三個我就該被結紮了。」她抓過計劃生育工作這一
塊,聞言不禁又好氣又好笑,臉上的表情總算緩和了一些。
我趕緊抓住這個機會,又鞠躬又賠禮道歉。這才明白,原來母親最生氣的並不
是我要和薇曦分手,而是我都已經和瓔珞父母挑明關係了,卻依然將她瞞得滴水不
漏。
「薇曦到底有什麼地方不好,你要和她分手?」她終於拋出了這個問題。
我想了想,認真說道:「薇曦沒什麼不好,正是因為她太好了,我才感覺和她
有了距離。媽,你知道麼,我經常感覺我和她是兩個世界的人。她或許可以做一個
很好的朋友,但她真的不是我理想中的妻子。」
說著跪在她面前:「媽,這件事情我不該瞞著你。我做錯了,心裡很後悔。但
我確實是害怕你不同意我和薇曦解除婚約,才出此下策的。」
見她不做聲,我繼續說道:「你也不願意我結婚之後過得不幸福,整天悶悶不
樂吧?你年紀一天天大了,將來所圖的不就是一個天倫之樂嗎?我這輩子沒什麼太
大志向,我就想娶個滿意的媳婦,奉養父母,生兒育女,平平安安過此一生。
可薇曦不是這樣甘於平凡的人,她說過她想在國外發展,假如真是這樣,我不
跟她出去則夫妻分隔,我跟她出去則遠離父母,始終難以兩全。就算她留在國內,
以她那種女強人的性格,她會好好待在家裡侍奉您麼?」
母親冷笑道:「還侍奉呢?你們過好自己的日子我就謝天謝地了!」又踢了我
一腳:「站起來說話,這麼大的人跪著像什麼樣,你不怕你那女朋友笑你?」
我大喜起身,笑道:「媽,你同意了?」
「我沒說我同意!」她打起了官腔,又埋怨道:「人家才17歲,還未成年呢
!你看你做的什麼事情!」
「在古代15歲都及笄出嫁了……」
「你別油嘴滑舌的!你瞭解這姑娘麼?她那麼小跑出來打工養家,背景你都清
楚麼?」
我便從瓔珞父親的故事開始講起,一直講到瓔珞如何忍痛輟學,南下打工,省
去了她誤入風塵一節。雖然過程我已熟知,但講到傷心處,仍不免心酸,竟將母親
聽得眼眶都紅了:「這孩子看不出還挺懂事的。」
她又問道:「你倆怎麼會認識的?」
我早就對這個問題想好了對策,便娓娓而談:「上次我去深圳玩,坐公共汽車
的時候把錢包掉了,裡面錢還挺多,大概3000元,關鍵是錢包裡有我的身份證
、銀行卡等等一大堆重要證件。可把我急壞了,想著錢沒了小事,證件丟了就麻煩
了。」
「這個時候,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是一個叫……陸家璇的朋友打過來的,他說
我把他的名片放在錢包裡了,撿到錢包的人就打了電話和他聯繫,讓我到某某車站
去領回錢包……」
「當時恰好是最強颱風莫拉菲正面襲擊深圳的時候。那雨下的,那風刮的,嘖
嘖……我往那車站趕的路上就想,這麼大的颱風,拾到錢包的人還等不等我呀。結
果趕到那一看,就看到一個小姑娘,打著把小傘在那等我,渾身都濕透了,也不肯
走。見到我來了,從懷裡掏出護得好好的錢包交給我……」
「我當時看她落湯雞似的,披頭散髮也看不出漂不漂亮。但人家心靈這麼美,
我怎麼著也要請她吃飯對不對?於是……就這麼認識了。」這略帶點傳奇的故事讓
母親聽得嗟歎不已。
這個時候,瓔珞怯怯的端著飯菜出來:「菜做好了,可以吃飯了……」我連忙
把母親讓到桌上,給她盛了飯。她夾了幾筷子菜,細細咀嚼,和顏悅色的對瓔珞道
:「丫頭,菜做的還不錯。會不會煲湯呀?」瓔珞答道:「會一點。」
一時間兩個女人之間彷彿找到了話題點,開始熱烈的討論起來,什麼三煲四燉
,五忌六忌,沙參潤肺,雪耳滋陰……我也插不上嘴,倒成了個悶葫蘆,只管埋頭
吃飯。
吃完停箸,瓔珞想要收拾,母親卻一把拉住了她:「亮直洗碗去。瓔珞,剛才
說的這個生果清潤甜湯啊,最適宜在秋天乾燥的時候喝了……」
看到母親喜歡她,我比吃了蜜還甜,立馬捲起袖子。瓔珞卻道:「他工作一天
了,還是我去吧。」一溜煙捲了碗筷進了廚房。
我喜滋滋給母親倒上茶,她拿起來喝了一口,瞧了我一眼:「你笑什麼笑?我
還沒同意呢!你這個禍闖的夠大的!要不是你爸爸和老李最近鬧了矛盾,他回國非
扒了你的皮不可!」
老李正是薇曦的父親,我忙問怎麼回事。母親歎了口氣:「還不是前段時間爭
當一把手的事,他們兩個年齡相當,資歷相似,誰都有能力,誰都不服誰。本來公
平競爭也沒啥,工作是對手,私底下還是朋友。不過老李弄了點手段,恰好被別人
知道了,告訴了你爸,這兩人從此就有些不痛快了。」
「什麼手段?」我問道。母親低聲道:「他給紀檢寫了舉報信,汙蔑你爸有問
題,結果檢查組下來查無實據。也算是我們知人知面不知心吧!」
「那現在他們倆還不仇人似的?」我只知道父親最後當了正職,卻不知道中間
有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
「你爸看見他倒還客氣,他卻不理會你爸了。」
我心裡不知道是喜還是憂,沒想到這些政治上傾軋的伎倆,竟無形中幫助我克
服了一個極大的障礙,又問道:「那爸對我和薇曦分手應該也不會太生氣吧?」
「那可不一定!你爸從來一是一,二是二,分得很清楚。他這次出國前還和我
說過,不能因為大人的事情影響孩子。」
我一時無語,想了想,又笑著對母親說:「那媽您對瓔珞什麼意見?」
「小姑娘長得很漂亮,也很懂事,菜也做的不錯,就是年紀太小了。」
「那就是你基本同意啦?」我欣喜若狂,沒想到天公暗助,數件棘手的事情都
能夠得到順利的解決。
「我可沒說我同意了。等你爸回來審查以後再說吧!你小子太不把父母放在眼
裡了,沒那麼簡單就便宜你們!」我早已歡呼起來:「媽媽萬歲!」
瓔珞洗完碗拿了飯盒要去給她父親送飯。母親便道:「我也一塊去看看你爸爸
吧,畢竟是亮直給我找的弟弟。」瓔珞也非常歡喜。三人便一同到病房探望。
瓔珞父親見到我母親也來了,總算把最後的擔心放下。大家雖不熟悉,卻氣氛
融洽,相談甚歡。她父親溫文爾雅,談吐有禮,無形中又為瓔珞加分不少。
說起我倆瞞天過海將她父親弄過來看病的事情時,兩家大人相顧失笑,搖頭不
已,卻將這件大禍事輕輕揭過不提了。
十三、東風惡。
彷彿一眨眼,瓔珞父親做完手術已經兩個星期了。是饒主任親自做的微創手術
,非常順利。康復出院後,他的咳嗽明顯少了,人也精神了許多。他笑著說,他找
回了年輕時那股勁兒,又可以回到講台上,給那些孩子們上課去了。
雖對瓔珞和我未婚同居的事情頗有微詞,他卻最終預設了這種關係。出院後他
和瓔珞媽媽在我那住了兩天,拒絕了我們的一再挽留,執意回家。
臨走時他拉著我的手,丟下一句話:「照顧好瓔珞。」揮別了流淚不捨的女兒
,飄然而去。
母親不時過來和瓔珞切磋一下廚藝,看得出,她喜歡這個乖巧善良的女孩。
在我的幫助下,瓔珞報名參加了一個網路遠程函授教學,她選了古漢語專業,
順利的話,兩年之後可以拿到大專的學歷,我鼓勵她一直讀下去,說不定讀個研究
生也不是不可能。
擲骰子的生活又開始了。手氣依然很臭……好在霸王硬上弓的功夫已愈發純熟
。瓔珞只好翻著菜譜,研究煲什麼湯可以強身補腎。
日子過得忙碌而充實。我每天上班下班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再感覺孤獨
。在這人海之中,多少人還在苦苦的尋找著和自己相知相愛的另一半呢?
下班路上,電話響了。
「喂,媽?」
「亮直,你爸爸回國了。晚上帶著瓔珞到秋蓴齋吃飯。也算正式見見家長,告
訴她可別穿的太隨意。」我連忙問我爸什麼態度,有無生氣。糾纏之下,母親簡要
透露了一點內幕:父親聽到這件事之後,態度平靜,只說,假如我對薇曦確實沒有
感情了,不必勉強撮合在一起,免得婚後不幸。
這讓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電話那頭繼續說:「不過你爸聽到瓔珞只有
17歲,也不太滿意,我幫著你們說了不少好話。晚上讓瓔珞大方些,明白嗎?」
我千恩萬謝的掛了電話。加快腳步回到家中,和瓔珞說了此事。
她卻沒來由的緊張起來:「不要穿的太隨意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牛仔褲之類的
都不能穿?我的衣服可盡都是休閒裝呀。」我笑道:「你那些衣服哪裡是休閒裝啊
!簡直就是學生裝,每次你和我逛街的時候,我都像個拐騙幼女的流氓。好了,別
著急,我下午請個假,陪你去買衣服。」
商場裡五彩霓裳琳琅滿目。瓔珞拉著我的手,卻依然有些忐忑不安:「要是你
爸爸不喜歡我怎麼辦……」我笑道:「不會的。你這麼可愛的女孩誰會不喜歡呢?
」
「不知怎麼的,我有些害怕。」
「你別老想著他是個大官,你就想著這是一個慈祥的長輩,是你男朋友的爸爸
,你將來的公公就行了。」
「要是我說錯什麼,你可要提醒我啊!」
「放心好了,鄙人全程保駕護航!」
我給瓔珞挑了一件白色的公主裙,她的身材簡直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衣服象
量身定做一般合適,看她試穿上之後可愛極了。賣衣服的阿姨也讚不絕口,但聽到
我們要穿著見家長時,她卻道:「這件裙子你女朋友穿起來很好看,可不太適合見
家長呢。」
「為什麼呀?」我有些好奇。
她微笑道:「你女朋友本來就年紀小,這件裙子是可愛風格,穿上之後就顯得
更加萌了。」萌?好吧,阿姨真與時俱進。
她繼續道:「乖乖女雖然是大家都愛的,可是去見家長就不能扮得太可愛。
要知道公公婆婆可是希望她出得廳堂入得廚房,把他們的兒子照顧得好好的。
一副嬌滴滴的模樣可不成呀!」
說著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瓔珞,又說道:「你女朋友氣質很好,可以試試這件。
」那是一件雪緞中袖修身連衣裙,掛在衣架上時好像不太起眼,但穿到瓔珞身上後
,她整個人都煥發出一種優雅知性的光芒。秀麗間不失嫵媚,端莊中流露活潑。
那阿姨也非常自得:「看,這件裙子最適合不過了,也只有你女朋友這樣的美
女才能穿出氣場來!」管她馬屁也好真心也罷,我心情愉悅之下掏錢付賬不提。本
來還想給她買耳環項鏈,她卻說道:「首飾就不用了,你也不是腰纏萬貫,我爸爸
這次住院本就花了不少錢。等以後我們有錢再說吧。」
我心想也是,若是打扮得太珠光寶氣,說不定父親還以為她是一個愛慕虛榮的
庸脂俗粉,還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為好。
回家休息了一陣。臨出門前見她仍是有些緊張,便握住了她的手,沒想到她小
手心裡全是冷汗,忍不住笑道:「你怕什麼?這是我爸,不是老虎。」她看了我一
眼,開了句玩笑:「是老虎的爹,我能不怕麼?」
我輕輕摟著她,在她光滑的臉上溫柔一吻:「珞珞,別害怕。多少難關我們都
一塊闖過來了。這輩子,我要定你了。你是跑不出我的手心的。」她在我懷中漸漸
放鬆了下來:「我不會跑的,我要一輩子被你這麼抱著,疼著……我有時覺得老天
對我還不薄,讓我遇到了你。你知道麼,只要能遇到你,要我再吃上十倍百倍的苦
,我也願意。」
我心中感動,在她額上久久長吻。心中卻想,今後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受
苦了。
兩人相擁了一會,她道:「我們得出門了,遲到可不好。」我牽著她的手走出
家門,笑著對她說:「你知道麼,今天的見面不過是走過場罷了。」
「為什麼呢?」
「因為我媽媽很喜歡你呀。你待會別看我爸爸一副威嚴的樣子,其實家事都是
我媽做主,她之所以非要我爸爸來拍板,只不過是要給他一個家長的面子而已。我
爸要是敢不聽她的,哼哼,下個月的煙錢都領不到!」
「你媽媽好厲害呀,我要不要像她學習呢?」「這個……」
到了秋蓴齋,我領著瓔珞往父母訂的雅座走去。他們倆提前過來,已經坐了一
會了。
推門進去前,我望了望瓔珞的眼睛,她朝我嫣然一笑,眼眸中只有柔情無限,
再無膽怯之意。
推開房門,我把瓔珞擁在身前,笑道:「爸!媽!我來介紹一下,這是瓔珞…
…」?啷一聲響,父親不知道怎麼的,竟把茶杯弄倒了,熱水茶葉濕淋淋潑了他一
身,我慌忙上去拿紙巾給他擦拭,母親邊幫忙邊埋怨道:「你小心些!沒燙著吧?
」
瓔珞卻怔怔的站著,一動不動。
父親也有些愕然。
在那瞬間,氣氛忽然詭異。
再看瓔珞,她臉色已變得慘白,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身體象秋風中的枯葉,
瑟瑟的發著抖。她的眼睛茫然前視,彷彿看到了地獄的最深處,失神的瞳孔中蒸騰
著無邊的黑暗。眼淚很快湧滿了她的眼眶,大滴大滴的滾落下來。
我大吃一驚,問道:「珞珞!你怎麼了?」她哆嗦著嘴唇,淚眼婆娑的看了我
一眼,那絕望的眼神讓我身體驟然冰冷。她緩緩轉過臉,又盯了父親一眼,一扭頭
,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不祥的預感在我心裡升騰。但此時無暇多想,我追在她後面:「珞珞!」身後
父親在喊:「亮直!站住!回來!」
她就像我很久之前做的那個夢一般,彷彿一隻受盡了驚嚇的小鹿,在驚慌失措
的逃跑。我邊大聲叫她,邊發力追趕。口袋裡手機鈴聲不停的響,我卻根本沒有功
夫理會。
終於,她筋疲力盡,慢慢的停了下來,腳一軟,坐在路邊,肩頭不斷抽動,卻
是在嗚嗚的哭。我不管路人的目光,喘著氣,走到她身邊,什麼話也不說,跪下來
緊緊摟著她。
她的淚水洶湧而出,打濕了我的前襟。之前那一個不詳的預感又一次冒了出來
,我感覺心臟彷彿在片片碎裂,但還是咬著牙,在她耳邊輕輕的問:「你……以前
見過他?」
她如被冰雪,身體劇烈的抖起來:「他……就是那個……商人。」
那個用金錢奪去了瓔珞貞操的商人!
一瞬間,我全都明白了。只不過他所想要的運氣並不在發財,而在陞官。
天地間彷彿再沒有一點聲音。
我的心就像那撞上冰山的泰坦尼克,在那冰冷的海水中,不斷的下沈,下沈…
…
手機歡快的鈴聲又一次響起來,這時聽在耳中卻有如淒厲的梟鳴。我木然的接
通了電話,是媽媽的聲音:「亮直!你趕快離開那女孩!她很危險,她是個騙子!
」
「什麼?」
「她是之前被破獲的一個特大詐騙集團的成員,這個案子是你爸指揮市局攻堅
的,所以他一眼就認出這個女孩了!你在哪,你趕快回來!」
我終究不是一個冷靜縝密的政客,心中的憤怒如火一般噴出:「放屁!有本事
讓他報警抓人啊!」然而這句話一出口,我的心倏地緊縮了一下,假如真的報警,
以父親的能量……我不敢再想那可怕的後果,對著電話吼道:「把電話給他!我和
他說!」
「亮直……」父親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冷靜,語調沈穩。
我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你做過什麼,我們都清楚。如果你再傷害瓔珞一絲
一毫,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終生!一定會的!」我掛掉電話,抱緊了懷中的女孩。心
中一片冰涼,想嚎啕大哭,卻流不出一滴眼淚。
努力的壓制住胸臆間的怨恨和怒火,我柔聲對她說道:「珞珞,乖,咱們回家
去。」
她無聲的被我扶起,像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任由我攙扶著,在這燈火如晝
的繁華馬路上蹣跚而行。
打開家門,我把她扶在沙發上。她軟軟的躺下,彷彿最後一絲氣力也被抽盡了
,眼睛空洞洞的望著天花板。
我心痛如絞,見她滿臉淚痕塵土,便走到浴室,去找毛巾給她擦拭。正在用熱
水沖著毛巾,忽然聽到瓔珞一聲大叫:「老公!你在哪?……」她大聲慟哭起來。
我慌忙跑到她身邊,她像快溺死的人一般緊緊抱住了我:「不要離開我……不要丟
下我……我好怕……」
「珞珞,別怕,我不會離開你,我這輩子都陪著你。」我的眼眶終於也濕潤了
。
她不再哭喊,只默默在我懷中啜泣。良久之後,她幽幽的說:「我被詛咒了…
…老公,我好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啊!可是,我被詛咒了……」我親吻著她的淚:
「不怕,珞珞。別忘了,愛情是可以解除詛咒的!」她淒然一笑:「可惜這不是在
童話中……老公,你說這個世界上有鬼麼?」
我心中一凜,晃了晃她:「別亂想!」
「要是真的死後能變成鬼就好了。那樣我就可以天天陪著你,看著你,不用去
管其他人……」我見她話中有棄世之意,不由大急:「你不要亂想!你要拋下我一
個人麼?」
「我不會拋下你的,變成鬼後,我每天都可以在你身邊,看你工作,看你微笑
,看你幸福的生活,你雖然看不見我,但我可以到你的夢裡去,和你在一起……」
我打斷了她的話:「你不許這麼想!我要你好好的活著陪我!你要是敢丟下我
先死去,那我偏偏不跟著你去,你不是要變鬼看著我嗎?你看著好了,我要折磨我
自己,我要酗酒,吸毒,打架,耍流氓……什麼爛事我都做,我就是不去死!讓你
看著難受!讓你後悔丟下我!」
「那我可不要這樣。」她苦笑了一下,撫摸著我的臉:「這個世界上,只有你
對我最好了。連爸爸都不會原諒我,只有你不嫌棄我,真心的愛我,疼我!我早點
遇到你該多好啊。在我天真無邪的時候……」
我心情激動,在她耳邊柔聲道:「你知道麼?比起剛剛離開父母那個天真無邪
的瓔珞,我更加疼愛現在這個傷痕纍纍的你。」她無聲的張了張嘴,終於又一次淚
如泉湧。
「我想去洗澡。身上好髒。」她慢慢止住了淚,輕聲道。
看著她走進了浴室。我雙手抱住了頭,深深的陷入了沙發中。心裡明白,原先
那眼看勝利在望的棋枰,頃刻間波詭雲譎,竟變成了無法扭轉的死局!
門鈴響了。
我打開門,父親在門外獨自吸著煙。
我把手橫在門框上,絲毫沒有把他讓進來的意思。
父與子,就這麼冷冷的,沈默的對峙著。
「離開她。我會補償她。」父親把煙頭狠狠用腳尖擰滅。
「離開我們。不要來打擾我們。」我的聲音冰冷。
「亮直!你不能因為一個女人毀了自己,你想想父母,想想仕途前程……」
砰--我關上了門。
獨自坐在凳子上,我發了一陣呆,卻發覺瓔珞洗澡的時間太長了一點。敲了敲
浴室的門:「珞珞?」只有嘩嘩的水聲。
又敲了一下,還是沒有回應。轉動一下把手,裡面反鎖著的!我著急起來,一
腳把門踹開。只見瓔珞連衣服都沒脫,就那麼坐在浴室的地板上,將水開到最大,
任由水花沖洗自己。
「別這樣。珞珞!」我把水關了,拿來浴巾,兜頭給她擦拭。
「我好髒,想洗乾淨……」她喃喃的說道。
我脫了她濕透的衣服,用浴巾包著她,把她抱到床上。正要去收拾一下,她摟
住了我:「不要走,陪著我。」
「好,我陪著你。」我坐在床邊,想拿毛毯給她遮住赤裸的身體。
女孩卻把我拽到床上,手開始脫我的衣服:「老公,我們來做愛吧。」
「珞珞,不要這樣……」我第一次拒絕她。
「是不是……你也覺得我髒了?」她停住了動作。
「你一點也不髒,你比好多人都要乾淨!」我說道。
「那你來要我!我最喜歡你對我色,喜歡和你做愛。」
「珞珞……」我沒法再拒絕她。
她拉著我的手,放在她挺拔豐滿的胸脯上,她開始猛烈的吻我,將我全身上下
都親了一個遍,她青春赤裸身子緊緊的糾纏著我,肌膚灼熱而光滑,像火一般點燃
我的情緒,引導著我進入了她的身體,那裡已經足夠濕潤。
憤怒、傷心以及痛苦都發酵成了慾望,我們放棄了所有的理智,由著這最原始
的衝動支配著我們,瘋狂的給予對方,又貪婪的在對方身上索取。
「我是你的!生生世世都是你的!」她在我耳邊呢喃。
我們一遍又一遍的做著愛,彷彿只有激情可以驅走那無比冰冷的黑暗。一直做
到兩個人都精疲力竭,沈沈睡去。
半夜做了一個惡夢,夢到瓔珞已離我而去。大叫一聲醒來,卻發現她躺在我身
邊,如漆如星的黑色眼眸靜靜的看著我:「是不是做惡夢了?快睡吧,天還早呢。
」她像呵護一個嬰孩般輕輕拍著我,「睡吧,寶貝……」原來是夢啊?原來之前的
一切都是夢,父親還沒有回國呢……我放寬了心,又一次沈入了夢鄉。
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枕畔空餘髮香,女孩已不見蹤影。
我嚇出一身冷汗,跳了下床:「珞珞!」
房間裡再無一人,只有桌子上一張素箋:傅郎,蒙君垂愛,幸焉不幸?幸者得
逢愛侶,此生無憾;不幸者造物弄人,鴛盟難偕。瓔珞汙破之軀,難承君之厚愛,
縱使肝腸寸斷,唯有泣血相別。傅郎不必牽掛。沈舟側畔,自有千帆竟發;
病樹前頭,卻是萬木逢春。瓔珞當日日為君頌安……
我身子搖晃,幾乎墜倒,見箋上淚痕猶濕,心中一動,立刻找出手機,給她撥
打電話,電話通了,卻被掐斷。我立刻又打,再被掐斷。再撥了一次,卻是久久的
回鈴聲,彷彿主人正在猶豫掙紮。
我心急如焚,暗暗叫道:「快接呀!珞珞!不管怎樣你快接呀!」幾乎在最後
一刻,電話通了,瓔珞低低的「喂」了一聲。
我幾乎是吼了起來:「你休想跑掉!你就算跑到天邊,我也要把你追回來!」
那邊傳來低低的抽泣聲。
「珞珞,別丟下我。你在哪裡?快告訴我。」我壓住了火,軟語求道。電話那
一頭沈默了。
我心急如焚,一股熱血湧上,再也顧不得那麼多:「珞珞,我再問一次,你如
果不回答,我立刻從這十五樓上跳下去!你在哪裡?」
只聽瓔珞喊道:「不要!」
「你在哪裡?」
「我剛走出小區……」
「你等著我!你想我死的話你就走!」我掛了電話,飛快的穿好衣服。衝下樓
去。
來到小區門口,卻不見她的蹤跡。我心裡惶急,便又打她手機。
「你在哪裡?我沒看到你!」
「……」電話裡在沈默。
「珞珞,別躲了。快出來吧!不要拋下我一個人!」
「……」
「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這是你答應我的!」
「……」
「你說沈舟側畔,千帆競發。但你可知道,過盡千帆皆不是!我心中只有你一
人!」
瓔珞又開始抽泣起來。
「你到底在哪裡?」
「……在街對面。」
我望向對面,只見一個苗條的身影正從一家便利店裡走了出來。
我長籲了一口氣,朝她跑去:「過來!抱抱我!」
「老公……」她流著眼淚朝我走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幽靈一般從瓔珞身後大街的拐角猛地駛出,車
頭正對準瓔珞衝撞!我目眥欲裂,連警示都來不及發出,就撲了上去。
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我後來並不能確切的回憶起來。我只知道,我推開了瓔
珞,然後像一片樹葉一樣飛了出去。
「老公!」瓔珞的叫聲。
「亮直!」父親的聲音。
這是我在失去了意識前聽到的最後的兩句話。
再一次醒來,我好像躺在車子上,被人飛快的推著。周圍一片嘈雜:「脈搏1
45次,血壓80/40!」
「亮直!亮直堅持住!」
「代血漿先掛上!血備了沒有!」
「家屬呢?誰是家屬,手術同意書上要簽字!」
「我是家屬,我是他父親……亮直,把手鬆一下,爸爸要去簽字。」
我死死的拉著他的衣服,嘴唇蠕動著。
「你想說什麼?」他把頭俯在我的嘴邊。
我積攢了全身的力氣,遊絲一般吐出三個字:「放、過、她。」
他渾身抖了一下,慢慢掰開了我的手指:「你放心吧。我去簽字。」我無法說
話,視野裡一片血紅,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定定的指著他,直到我再一次昏迷。
尾聲。
三個月後,中國北方。某著名腦科醫院。
我狼吞虎嚥的吃著餃子。
「慢點吃慢點吃!」瓔珞笑道,「喜歡的話,讓我爺爺奶奶再做些就好了。
」我摸了摸脖子上已經癒合的疤痕,那是氣管插管後留下的痕跡,笑道:「你
如果也試試連續兩個月用鼻子吃飯,就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對了,你家裡又給你匯了一筆錢。我打到住院費裡去了。」瓔珞說道。
「嗯,他給我寫了封信,說工作調動的事情,他弄的差不多了。等我出院之後
,應該可以在這邊上班。」
「哦。」她低聲答應了一句。
我知道她不願意我提起父親,便笑道:「以後在這個城市裡,只有我們倆相依
為命了。」
她道:「還有爺爺奶奶。他們給我講了好多我爸小時候的故事,和你很有點相
似呢!」
我問道:「哪裡相似了?」
她笑道:「都是倔脾氣,認死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笨蛋!」
正說著,我的主治醫生進來了:「傅先生,你還是決定不做這個手術麼?」
「那塊顳骨的碎片麼?」
「是的。假如不實行手術的話,目前也許沒事,將來就很難說了。」
我輕輕的用手指敲了敲我的光頭:「可是您說過,那塊碎骨頭的位置,剛好在
我腦子管記憶的區域裡,手術有可能造成我失憶。」
「按目前醫療水平來說,是這樣。不過,只是可能而已。而且即使失憶,程度
也不一定很重。」我看了身邊的女孩一眼,笑著說道:「我還是決定不做手術。
我有一些珍貴的記憶,比我的生命還重要,是無論如何也不能丟掉的。」
「這個只能尊重您本人的意見。不過我還是要告訴您,如果不做手術,將來可
能會……」我打斷了他的話,問道:「會讓我壽命縮短麼?」
醫生愣了愣:「這個,有這個可能。」
「那會縮短多少呢?」
「這可沒法估計出來。」
我伸出手去,握緊了瓔珞的手,笑道:「我知道。大概是十年。」
【全文完】